電話響了幾聲便被掛斷。
聞卉凝心頭狠狠一揪，不死心地再次撥出了傅司煥的電話。
這次，很快就被接聽了，但電話那頭的傅司煥滿是不耐：“你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聞卉凝眼淚差點飆出。
她壓下心頭的酸意，抿著唇道：“我……心情不好，可以和你談談嗎？”
受了委屈，她不敢和聞父聞母說，以前的好友，如今已經反目成仇，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傅司煥了。
傅司煥沉默了兩秒，語氣比之前更冷：“聞卉凝，我很忙，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裏閑聊。”
嘟嘟嘟——
聞卉凝盯著被掛斷的通話頁麵，直到屏幕徹底地熄滅，眼裏流露出的絕望，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淹沒。
那雙瀲灩的桃花眼裏，逐漸染上了水霧。
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聞卉凝抽出紙巾抹了一把眼睛，壓下所有的情緒，接通電話：“喂……”
“聞總，出事了！”
二十分鍾後。
聞卉凝匆忙趕回聞氏集團。
會議室裏，股東們皆是沉著臉色，看到聞卉凝從外推門進來時，為首的張股東當即發出了靈魂質問：“聞代總，前兩天你才說，不會因為你的私事而影響到公司的運轉，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兒？”
股東們有備而來，直接操控著投影，將網絡上的情景都放到了前麵的大熒幕上，那一句句惡毒的謾罵，還有抵抗聞氏的字句，格外清晰。
聞卉凝還沒說話，張股東已經操控著鼠標，放出了聞氏股票的情況，隻見偌大的股票盤上，聞氏的股票一片飄綠，格外刺目，還有一份股票趨勢比值表。
“在你接手公司前，股票的變動雖然在往下的趨勢，但比起現在而言，好得太多！聞代總，你這幾日談下了一筆生意，但是因為你私事的影響，股市的下跌，造成的損失，遠遠比你談的生意收益要超出許多！”
張股東言辭尖利，完全一副為公司著想的樣子：“之前我們還能給你時間證明你自己，但現在怕是不能了，聞氏總不能毀在你的手上！如果你不從公司裏出去，那就不能怪我們不顧聞氏的情況，將股票全部拋售出去了！”
其他股東們紛紛附和。
聞卉凝此時焦頭爛額，她很清楚，要是股東們齊齊撤股，那聞氏的營私算是徹底崩了，就算她有這控股權，也挽回不了聞氏了。
“聞代總還是盡快做決定吧！”
“照這種趨勢下去，聞氏終究會徹底崩盤，那我寧願現在虧點錢，也要拋售這股票！”
“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聞氏換一個人來管理，再怎麼也比一個殺人犯來得強！”
股東們的嘴臉盡顯，就像是惡魔一樣，不斷地衝擊著聞卉凝的眼瞳，讓聞卉凝腦袋一陣陣眩暈，腦海裏網絡上的指責，也如同實質一樣在麵前浮現——
“殺人犯！”
“聞氏包庇殺人犯！”
“她就是個賤人！”
“……”
曾經在監獄裏，那些拳打腳踢的畫麵，也猝不及防地在眼前湧現。
那一句句的指責，扭曲指責的麵容，在耳膜和眼前不斷地衝擊，逼得聞卉凝腦袋發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