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卉凝氣得不輕。
正要說些什麼時,醫生已經帶著護士和幾個實習生從外麵走了進來,開始給聞卉凝檢查,還認真地跟實習生說著她如今的情況,但是吧,聞卉凝有點尷尬。
因為那主治醫生很認真地說,從哪方麵可以判斷出,她這是因為外力受傷,讓她有種,她被人脫光了衣服,成為了醫生們的實驗人的羞恥感。
實習生們聽得很認真,還用筆記算了下來,小護士們也沒有半點看不起她的意思,讓聞卉凝內心的尷尬消除了不少,也安靜地聽著主治醫生說的話。
主治醫生檢查後,先是讓護士和實習生們出去,又簡單地和聞卉凝說了一下她的情況,最後,語重心長地道:“這人生呢,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你要是有什麼困難,也可以試著跟別人求助的,醫院這邊,可以給你提供你的驗傷報告,作為女人,才要更加鼓起勇氣地,向危害身體的事情說NO!”
聞卉凝被主治醫生的話語噎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主治醫生腦補了些什麼,但是吧,那可憐她的眼神,真的是……有點好笑又心酸。
“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在醫院這裏先住著,等身體好了再出院,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沒了健康,那你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聞卉凝看著主治醫生,一時間竟是什麼都說不出來,眼眶略酸。
隨著醫生的離開,病房內一下安靜了下來。
淩淵也在旁邊。
聽完主治醫生說的話,也覺得很有道理,勸說著聞卉凝:“大小姐,他這樣對您,已經構成了家暴的行為,我覺得,你完全可以利用法律來保護自己。”
“……”
聞卉凝無語凝噎,眼裏劃過了一抹痛意,又有些嘲諷,事到如今,就算真的拿起法律的武器,又能怎樣呢?她舍不得讓傅司煥的名聲壞成那樣……
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那她和傅司煥,就真的沒有輾轉的餘地了吧?
聞卉凝低著頭,掩去眼底的痛苦,再抬頭時,都是清明堅決:“關於你之前說的遞交辭呈一事兒,我現在明確地告訴你,不可能!隻是因為聞氏,我都不可能讓你離開的。”
淩淵看著她:“可是,大小姐……”
“沒有可是。”聞卉凝很是堅定,“這次的事情我會擺平,你不用操心,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就在工作方麵多努力一些,平常遇事再冷靜一點。”
“你要知道,你是一步一步地從底層做上來的,成為特助,憑借的是你自己的本事。”
“聞氏如今的情況,你也很清楚,這種時候,隻要是有點分量的職位變動,都會給聞氏帶來損失,更不用說你這個特助,要是在這種時候離開,那損失更是不可估量。”
淩淵拗不過聞卉凝,隻能應下。
聞卉凝把淩淵趕回去,自己則是在病床上坐了一會兒的時間,琢磨了半晌,隻有一種念頭:淩淵這件事情,越早解決越好,免得再出問題。
她從病床上起來,準備前去找醫生辦理出院手續,卻不想胸腔還是悶悶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喘不過氣的樣子,隻好在床邊等了半晌,好一點時,才慢吞吞地往病房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