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淡漠的男聲響起,讓嘶聲竭力的傅繆雪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喉嚨一樣,話語戛然而止,隻能呆呆地看著傅司煥,神色間複雜難言。
傅司煥目光冰冷:“事到如今,你仍舊覺得自己是對的?”
“買凶損人名節,昨日更是買凶傷人性命!”他一字一句的話語,像是夾雜著冰渣,細碎地刺進了人心裏,“你口口聲聲說著別人是殺人凶手,可你這樣,與旁人又有什麼區別?”
傅繆雪被他冰冷的眼神嚇得往後退了兩步,雙腿一抖,竟是直接跌坐在沙發上。
陳清怡眼裏頓時閃過一抹心疼,但還是忍了下來,嚴厲地瞪向傅繆雪:“你怎麼就做出這種糊塗事,卉凝再怎樣耽誤司煥,也不是你做這些的理由……”
言語之間,似是訓斥,實則貶責聞卉凝。
傅司煥自然聽出,隻淡淡道:“這些事情我不會將它告知出去,但是,繆雪,你要記得,你是傅家人!所做的那些事情,不是一個嬌慣就可以解釋清楚的!”
他的話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了傅繆雪的心底,也讓傅繆雪清楚地感覺到,這兩件事情……不,三件事情的暴露,於她而言代表的是什麼。
傅繆雪頓時慌了。
她連忙從沙發上起來,伸手要去抓傅司煥,卻被傅司煥躲過,心裏一時疼得幾乎無法呼吸,隻能解釋:“不是的,司煥,我隻是太在乎你了……”
她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這個說辭還沒說出,就已經被傅司煥打斷:“不要用這些為借口,會讓我覺得這份在乎很……沉重。”
他頓了頓。
傅繆雪臉色一白,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陳清怡在一側看著事情的走向已經有點不受控製,心底微微泛著不悅,但還是很快找回了主場,道:“司煥,你既然已經說了這件事情不計較,那這些事情便已經過去了。”
“繆雪也是你陪同著長大的,她是個怎樣的女孩,你心裏有數,這次的事情,確實是她做得不對,你罵得也對,得讓她好好反省反省,免得闖出更大的禍事。”
“不過,司煥。”
陳清怡頓了頓,一本正色地看向傅司煥:“你在處理卉凝這件事情上,也太不利落了些,也難怪繆雪會急躁成這個樣子,她畢竟對你情根深種……”
話到這裏,陳清怡沒繼續往下說,又扯回了聞卉凝身上:“你仔細說說吧,關於卉凝,你是打算怎麼處理的?你別忘了,你可是讓聞家父母都出事的人。”
樓上。
聞卉凝聽到陳清怡提起自己的父母,已經懶得去計較陳清怡那話語中看似斥責傅繆雪、實則是在替傅繆雪打抱不平的話了,而是更豎起了耳朵。
隻是,出事?
哈,傅家人可真會拿捏用詞!
傅繆雪口口聲聲說著親眼看著爸爸病發到身亡,死不瞑目的樣子,何止是出事?那分明就是蓄意謀殺!
何況……
傅司煥既然能夠將她爸爸送進監獄,不可能不知道她爸爸的情況,還放縱傅繆雪前去探望她的爸爸……
他們都是凶手!
聞卉凝雙手緊攥,指甲都嵌進了肉裏。
掌心那點痛,卻根本不及心底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