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總。”
聞卉凝已經離開很久,但傅司煥一直都站在原處,像是失了神一樣,完全沒有動作。
趙潛沒有辦法,隻能上前喊著傅司煥,在傅司煥回神時,輕輕一歎,道:“你也別怪我多嘴,關於五年前火災的事情,確實是疑點重重。”
“就我照顧聞小姐的那幾個月時間裏,都可以看得出來,其實聞小姐是一個意誌很堅定的人,哪怕生活將她壓得很厲害,可她是那種心頭有一點信念,都會堅持的人。”
“而且,那段時間裏,她已經坐穩了胎,臉上露出的對孩子的喜愛,是不能作假的。”
“一個女兒對父親冤死的執著,一個母親對於新生命到來的期待,不管是哪一樣,都能夠讓她不會那麼輕易地選擇放棄生命,還是以那樣壯烈的方式……”
便是自殺,這裏麵也必定有不為人知的事情。
……
傅司煥並沒有再次尾隨著聞卉凝離開,因為他離開醫院時,已經找不到聞卉凝的身影了,而且他的腦海裏,不停地回響著聞卉凝和趙潛的話。
那字字句句,都狠狠地敲打在他的心上,讓他的心,莫名地再次慌亂起來。
他坐在辦公室裏,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認真地回想起五年前聞卉凝出事前後的種種事情,而在這種冷靜下,他抽絲剝繭,最終得出的結果,讓他鐵青著麵色,差點沒控製住體內洶湧的情緒。
她,當真不是自殺!
當年聞卉凝出事後,傅司煥也是頹敗了很長一段時間。
那一段時間裏,他幾乎成了一個酒鬼,每天都在問著自己為什麼,問著她為什麼,盼望著她能夠到夢裏來一趟。
在那樣半夢半醒的生活中,他終究是將那些事情,給遺忘在腦後。
可現在……
砰!
傅司煥狠狠地錘了一下桌麵。
十厘米厚的檀木桌在他的這一個動作下,瞬間凹陷下去,而他的手,也滲出了血跡。
門外正準備敲門的安迪聽到裏麵傳出的動靜時,瞬間嚇了一跳,連忙推門。
這一推門,就對上了一雙滿是煞氣的雙眼。
她心髒狠狠一緊,喉嚨都有些發幹:“傅、傅總……”
“你來得正好。”傅司煥渾身暴戾的氣息稍稍收斂起來,但仍舊將安迪嚇得不輕,說話都有點磕磕絆絆,“傅總,您,有什麼吩咐?”
真的太可怕了。
這五年來,傅司煥渾身的氣息就沒有好過。
安迪一直以為,已經習慣了他這樣冰冷的氣息,可今天這一出,讓她對傅司煥再一次有了清楚的認知——隻有更凶狠的,沒有最凶狠的。
“讓你查的事情,都查得怎麼樣了?”
傅司煥直接開口詢問。
安迪一聽,瞬間就明白了他這話裏的意思。
而她這一次進來,需要彙報的事情裏,放在頭裏的,就是她調查的這些事情。
隻是……
安迪偷偷地瞥了一眼麵前的傅司煥,心裏的擔憂根本就消減不下去:傅總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臉色差成這樣,他要是聽到這查出來的結果,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