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定安初到延陵府的時候,隻覺得一切都陌生地有些可怕。
畢竟他自己年紀不大,堪堪十七,一下子就要成為延陵府一個大縣的知縣,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
原本他是探花郎,當初也是可以直接入翰林院,然後再外派,總之就是不必再經曆一番考庶吉士的麻煩的。
可是奈何他年紀小,而且於官場上的很多規則也的確是了解不多,所以,後來即便是入了翰林院,柳承恩還是讓他參加了庶吉士的考試,其實就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
柳定安這一路走了一個多月,光是水路就走了二十多天。
當然,從船上下來的時候,離延陵府已經很近了。
這一路上除了看書賞景之外,更多的事情,就是照顧小孩子了。
“明寶,快出來了,這裏有好看的花哦,如果喜歡,哥哥給你買幾盆回去養著。”
延陵府地處南方,一年四季鮮少有需要穿棉衣的時候,更不曾落過雪。
所以這裏的氣候,也比較適宜一些花木的生長。
蕭明明是頭一次出這麼遠的門,一路上看什麼都稀奇,而且因為一路的陪伴,她跟柳定安之間的感情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蕭明明年紀還小,其實並不知道什麼男歡女愛之事,她隻是從心底裏頭喜歡跟柳定安在一起,覺得他聰明,學問好,而且長地也特別地俊朗,又聽聞要去南邊,當下腦子一熱,便跟過來了。
其實,安國長公主早就有將她許配給柳定安的心思,當然,若是柳定安不成,長公主也考慮過柳家其它的孩子,畢竟個個都不差。
隻是沒想到,蕭明明膽子大,竟然一個人就跑出來了。
好在長公主發現地早,所以還是很幹脆地命了一眾仆從跟隨,而且又迅速地與柳家達成了一致,於是,這二人後來就幹脆是以未婚夫妻的身份相處的。
至少,也不會落人口實了。
蕭明明也是在之後才明白了母親的一番苦心,於是便隔三差五地給京城寫信。
人還沒到延陵呢,這信就已經送回去了好幾封了。
柳定安對蕭明明那也是一直心存愛慕的,要不然,也不會在發現了小郡主偷偷隨行時,對她如此地寬容。
當然,還是第一時間稟告了家人。
最要緊的是,柳定安還是覺得太危險了,所以少不得要肅著一張臉來給她講清楚這其中的險惡。
總不能讓她以為偷跑出來還有理了!
結果,也不知道是柳定安說地太嚴重了,還是蕭明明單純地被他的樣子給嚇到了,沒說幾句話,蕭明明就開始撲簌簌地掉眼淚。
那小模樣,讓人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柳定安也沒想到幾句話就把小姑娘給說哭了,他也委屈呢,自己沒說什麼重話呀。
最終,誰惹哭的,還得誰來哄。
兩人先後得知二人的事情已經過了明路,而且也有了一層未婚夫妻的身份,自然是各懷心思。
蕭明明年紀小,可也知道害羞的。
“安哥哥,嬤嬤說我們是未婚夫妻了,以後我就要嫁給你做媳婦的,你想不想娶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