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藝柔不說話，也不費心跟他爭論。她靜靜地坐著。
誰知杜天豪伸出長臂，直接把她抱在懷裏。
“你能不能別碰我……”高毅大怒，“杜天豪，你很忙吧？”
“是的，”他點頭承認，“我會把我所有的空閑時間都和你在一起。”
高藝柔抬頭看著他，隻見他的下頜骨，輪廓很結實，上麵有一些綠色的殘留物。
她咬著嘴唇。
如果沒有意外，她明天就會從這裏逃跑。
到時候，她和杜天豪又見麵了。
思前想後，高藝柔不再掙紮。
看到她如此溫順地依偎在他懷裏，杜天豪很滿意。
“高藝柔，你知道嗎？自從你有了和魏心分手的念頭，我就一直害怕失去你
杜天豪很少用這樣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他的聲音很好，很有磁性，很深沉，這讓人不自覺地想多聽他說幾句話。
高藝柔突然大笑：“你失去了我。”
杜天豪皺了皺眉：“你在說什麼？你還在我身邊，我你沒有失去它。”
“隻是一個男人能抱住我，”高藝柔說，“杜天豪，你卻留不住我的心。”
他在危險中眯起眼睛，低頭看著她：“高藝柔，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心裏還有別的男人嗎？”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杜天豪臉色一沉，不高興：“你隻能是我的了。”
“是嗎？”高藝柔笑了笑，從他懷裏抬起頭來。她的下巴摩擦著他的胸部，就像一隻爪子鋒利的小貓。誰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露出利爪去抓杜天豪。
杜天豪一言不發，這樣看著她。
高藝柔認為她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她說什麼做什麼都無關緊要。
“杜天豪，你確實拿走了我很多東西。”
他淡淡地回答：“我也會補償你很多東西。”
“我一直在說我不想要你的補償。”
高藝柔的下巴戳在胸口，又癢又痛。杜天豪覺得自己喜歡她在懷裏，就把空蕩蕩的雙臂填滿。
隻有她能填滿它。
“如果你不想要，我就給你。”“我想把我所有的，最好的都給你。”
高藝柔隻是笑嘻嘻。溫柔的月牙在天上彎著，像一輪圓月。
“杜天豪，你提離婚的事，是不是？”
他驚呆了。沒想到高藝柔突然問，他還是點頭：“是的。”
“你還記得你為什麼和我離婚嗎？”
杜天豪的眉毛和眼睛耷拉著，仿佛在回憶。
高藝柔曾說過：“是你為了魏心跟我離婚。”
杜天豪說沒事的時候無語了。
“你也為魏心著想，讓我肚子裏生個孩子，好讓魏心過杜師傅的關，順利嫁給你。”
高藝柔的聲音很輕。她聽不到任何悲傷、喜悅或憤怒。也許是因為她傷得太重了，所以她根本不在乎。
隻會讓心麻木，再加一點痛苦。
“連杜天豪，我都說是魏心害了我哥哥。你一直在保護她。你覺得即使魏心做了什麼，你也能原諒他嗎？”
“高藝柔，不是這樣的。我是……”
杜天豪早就想好了該說什麼，但這時，他停了下來。
不，還沒有。
他已經在調查魏心的事情了，不能告訴高藝柔。
讓我們等到他找到證據，或者一點線索。
但他越來越意識到自己離不開高藝柔。
高藝柔隻是看著她，看著他這雙黑寶石的眼睛，隻覺得心裏不舒服，就像針紮一樣痛。
“杜天豪……”她突然舉起手，輕輕摸了摸他的眉毛和眼睛，“如果有一天，你要記住我其實曾經，深深地愛著你，真的。”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緊緊地攥著，不停地吻著嘴唇：“我知道，我知道，高藝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