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的日子,過得很平淡,也沒有遇到過夏眠,偶爾想起那個雙麵性格的人,她都刻意去掩埋。

每天上課下課去圖書館坐坐。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下去,直到那一天蘇晴萱被人從樓梯上推了下去,右腳骨折,蘇家炸開了鍋。

醫院消毒水的味道特別濃,濃得刺鼻。她很少來醫院,想來上次來醫院的時候是六年前父母都被送到搶救室的場景。

那一夜是她最揪心的日子,當醫生出門口歎息的神情對她說:“進去見最後一麵吧。”整個世界似乎瞬間投來了一顆重磅炸彈,過往溫馨的畫麵在腦海裏一幕幕陳列開來,媽媽和自己都不喜歡吃肥肉所以每次吃飯的時候給爸爸夾瘦肉他都會說,不吃瘦的,塞牙。

她捏了捏鼻子,盡量不去聞消毒水的味道。

蘇晴萱的病房門口站著4個保鏢,顯得特別紮眼,人來人往的人都忍不住多瞅上兩眼。

看來這次還真把舅蘇給急壞了,學校現在正在緊急調查監控錄像,蘇晴萱隻是去上個廁所,沒有保鏢跟隨,她也沒看清楚是誰推她。

躊躇半晌,知道會挨罵還是硬著頭皮推開了門。

“暮小七!”蘇母眼神狠戾的眼神像利刃一樣劃在她臉上,“你還有臉過來,你是怎麼看護萱萱的?我蘇家供你吃供你穿,你竟然看個人也看不好!”

她一直低著頭,手揪在一起,提著保溫盒一時間不知往那放才好。蘇晴萱出事故的那會兒,她正在圖書館看著書,儼然沒有想到一向安全工作第一的蘇晴萱會落到沒人推下樓的下場。

“你少說兩句,你還閑不夠亂的?”舅蘇揉了揉額頭,一個月沒見似乎又蒼老了許多。

“哼!”蘇母冷哼一聲,在舅舅的威嚴下倒是沒有繼續辱罵。

“我帶了點薏米粥,喝點養養胃。”她懦懦的小聲說著,把保溫盒放在床頭櫃上,從門口走到病床前連帶著放下東西,謹慎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我不想喝。”蘇晴萱躺在床上,粉黛未施的麵頰多了分憔悴,右腳已經打上了石膏,聽醫生說過不是特別嚴重,一個星期就能下地走路了。

“小七,你知不知道學校裏誰和萱萱有過節?”

蘇父深沉的口音問著她,暮小七卻詫異的抬頭看著蘇父一直不知如何回答甚好。

說過節的話,有些人就算不明裏表現出來,暗地裏也隱隱使壞。大學裏魚龍混雜,而偏偏蘇晴萱像清澈的女神一般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讓人心生向往。而偏偏太過於耀眼確是受人愛戴亦受人嫉妒。

躊躇半響在腦袋裏思索了個遍也不知有誰會這麼大膽,隻能敷衍了事的回道:“學校應該能查出來的,舅舅,你放心。”

蘇父歎了口氣:“你以後多注意一點,有什麼及時跟我說。”

暮小七點了點頭,心底卻沒由來的浮現出一句話,長得漂亮德才兼備有時候也是種危險。

蘇父呆了不久就走了,不想和蘇母共處一室,蘇晴萱有些犯困,昏昏沉沉的睡去,她也借口有課回學校,她可不想跟蘇母獨處一室,猶如毛毛蟲爬到身上,渾身不自在。

蘇晴萱被人推下樓的這件事封得很嚴,就算當時看到蘇晴萱被送到醫院的幾個人也下了封口令,畢竟這種事要是被媒體知的話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說實話她並不討厭蘇晴萱,對這個表姐卻陌生的可怕,一個天空中翱翔的鳳凰,而她不過隨波逐流的野草罷了。

下午確實也有一節課,也好想著趁蘇晴萱住院的這段時間用功念書,再過幾天就要考4級,掛過一次再也不想掛第二次。

但在3樓樓梯轉角看見康喻的那一瞬間,才徒然發現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理想的豐滿現實的骨幹。幾乎不用思考,抱著書轉身就要往樓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