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灌了一瓶伏特加,縱使海量的康喻思緒也難免恍惚起來,看著兩人淚水滂沱還你談笑風生,讓她不免心生嫉妒。
“把他倆都給我殺了!殺了!”她厲喝道,“不是想一起死嗎,那就都死了好,死了就看不見了,去做鬼夫妻去!”
小雅瞧著康喻臉色異樣的潮紅想是喝醉了,詢問道:“康姐不折磨他們了嗎?”
“折磨,對,折磨,先殺了那男人!”康喻歪歪斜斜從凳子上站起,步履蹣跚的走進了停在倉庫外的車,取出了一個東西握在手裏,哈哈大笑起來,“用這個,殺了他,哈哈!”
暮小七一聽竟要殺了夏眠猛地睜開眼,康喻手裏拿著的正是一把軍用手槍,扣下扳機瞄準著夏眠,頓時慌起來:“你,你不是要殺我嗎,你殺我啊!”
“放心,你倆一個也跑不掉!”康喻笑道,對準著夏眠的胸口。
夏眠還是穿著入獄前的白色T恤,此刻全被染成了紅色,想抬起手來拭去她眼角的淚也無能為力。
手腳不能動彈,嘴角依舊是好看的弧度,“不要怕,不要怕,別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你會死的,我,我不能讓你死!”暮小七掙紮著,泣不成聲。
“吵死了!”康喻看不下去吼了一聲,同時扣動了手裏的槍。
與此同時,隱隱聽聞警笛鳴響,隨著消音手槍‘噗!’的一聲響動愈來愈近。
“夏眠!”
眼見著夏眠應聲而倒,清秀的麵容蒼白憔悴,胸口白半袖多出了一個窟窿。
忘記了是怎麼樣一個情形下被營救出的,記不得那時候康喻一行人的神色,也記不得縛東帶著多少警察來的。
她隻知道,夏眠倒在地上的表情,嘴角彎彎如月,溫暖又淒涼的神色。
A市人民醫院,暮小七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純白的天花板,半開的窗戶吹來一陣清風,醒人心智。
“夏......眠......”她半開鳳眼,輕聲呢喃。
“你醒了?!”縛東在一旁激動喊道,此時的縛東沒了素日裏意氣風發,淺藍色雙眸滿是疲憊。
暮小七猛然坐起來,就要下地穿鞋,四肢百骸的疼痛也顧不上。
“你幹什麼!回床上躺著!”縛東慌忙道,拉著她不讓其下床。
暮小七試圖掙脫來,“夏眠呢,我要去找他!”
“他......”縛東攥著她手的力度重了幾分,“他沒事,你先躺下吧。”
“不行,我要去看他。”她還記得那槍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他胸口,昏迷期間她又夢魘了,那是一片梔子花盎然的花圃,夏眠站在遠處跟她揮手再見,她怎麼追也追不上。
縛東劍眉緊擰,“我說沒事就沒事,他現在在接受治療,你暫時還不能去見他。”
“那他嚴不嚴重,有沒有生命危險?”
“沒,沒有,你先休息會,能去見了我再通知你!”縛東安撫著,扶著她腿再放回病床上。
暮小七躺在病床上怎麼也沒辦法靜下心來,於是讓縛東講那天的事,聽著聽著便抽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