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姨娘心裏急,她知道老爺這是想息事寧人,凡是跟夫人扯上關係,老爺一向都會大事化小。
可恨她不是女主人。
讓那秦氏壓在她身上。
她想起了寶珠,這孩子怎麼還不過來?
她的目光不禁望向了門口,此時,她看到了門外有人影閃過,眉眼間頓時一喜。
是寶珠過來了。
“老爺,二姑娘來了。”門外,有仆人道。
玉健成:“她這不是胡鬧嗎?有傷在身,還到處亂跑。”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麵玉寶珠的聲音傳了過來:“爹爹,我放心不下姨娘。”人隨聲到,玉寶珠已經打簾進來。
此時,玉寶珠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眉心微微皺著,似在忍著百般痛苦。
玉健成本來冷下的臉,在看到她的模樣之後,也緩和了下來。
“有傷在身,還來做什麼?”
玉寶珠:“爹爹,都是女兒的錯。”她含淚跪了下去,身上有傷,這一跪,她疼得倒抽了氣,聽在玉健成的耳朵裏,頓時心疼起來。
他道:“你有何錯之有?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二娘扶起來。”
玉寶珠身邊的兩個大丫鬟急忙去攙扶,卻被玉寶珠拒絕了。
她淚眼漣漣:“阿姐落水,確與我有關,當日我不該與她爭執,卻惹得她大發雷霆,失足掉入了水中。這些日子,我日日跪在佛前,隻望阿姐早日醒來。今日聽得阿姐醒了,謝天謝地,菩薩保佑。一時心急,我便去看望阿姐。都是女兒的錯,不該纏了姨娘,讓她陪我一同過去,更不該在阿姐剛剛醒來的時候,去惹了她不快。若是等阿姐氣消了些,阿姐也不會氣惱。”
半字沒提明珠打了她。
卻又字字在說她。
玉健成卻蹙起眉頭,“是你阿姐命人打得你?”
不是夫人?
管家隻說,打的人是方嬤嬤,卻並沒有說這是夫人下的命令。
玉健成心裏犯了嘀咕。
玉寶珠:“是女兒惱了阿姐,阿姐不願意見我,女兒理解。巧蘭是阿姐的貼身丫鬟,見阿姐委屈了,想來也不願意見我,將我和姨娘趕了出來。也是女兒心急阿姐,言語間多有衝動,肢體難免碰撞。”
水姨娘在那裏瞪大著眼睛,這寶珠怎麼竟替玉明珠求起情來了?
這哪裏是言語多有衝動,肢體難免碰撞?
分明就是她們仗勢欺人,惡奴欺主,將她和寶珠硬生生從拱門裏丟了出來。
玉健成此時的一張臉,已經沉如墨汁。
“是明珠著人打的?”想來,定是那方嬤嬤去看望明珠,正巧寶珠也去了,方嬤嬤便護著明珠,將寶珠和水姨娘打了出來。
此事,若是夫人下的命令,他自然不便插手。
他還不想得罪夫人,夫人是上京秦家的庶女,便是看在秦家,他也不能真拿她問罪。
那水姨娘和寶珠的傷也便白受了,最多發賣了幾個下人。
但此事若是明珠的主意……
玉健成冷聲道:“來人,將巧蘭等幾個打人的丫鬟,統統發賣!”
玉寶珠心下一喜,臉上卻還憂心道:“巧蘭是阿姐最貼心的丫鬟,想必是為阿姐抱不平,爹爹若發賣了她,阿姐會傷心的,到時恐會怒了女兒。”
玉健成:“奴大欺主,要來何用。”冷哼一聲,“我都還沒治她的罪,她還敢惱你?”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明。
玉寶珠麵上不現,心中卻得意非常,玉明珠你也有今日?
巧蘭是玉明珠最信任的人,若是被發賣了,那就是打了她的臉,玉寶珠能夠想見,到時候她的臉上會有怎樣的表情。
她竟有點兒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她苦著臉了。
……
“姑娘,不好了,巧蘭讓人帶走了!”
翟神醫的藥,果然有用。她喝了藥之後,能夠下床。
明珠的身體已經無礙,正打算給蕭玨做一個荷包,就見到了巧雲急匆匆地打簾進來。
“什麼?”明珠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