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進院兒,高娃就喊開了:托婭,阿吉奈,快出來拿東西。
阿吉奈和托婭應聲而出。高娃又給兒媳婦帶來不少禮物——好吃的居多,其中又以奶豆腐、牛肉幹等易於存放的食品居多。
托婭去拎一個大包兒沒拎動,阿吉奈上前把一個包兒拿起遞給托婭,自己拎起了大包兒。
托婭:媽,你咋又拿這些東西啊?我們出門兒帶不了這些。
高娃:沒事兒,不多,一點兒都不多。
白朝魯一邊兒準備卸車一邊兒:你媽一直嫌少呢。要不是我攔擋著,得再整兩大包兒,夠你們吃一冬的。
高娃:就你嘴快。
托婭笑著:爸、媽,快進屋吧,走這一路太冷了。一會兒讓阿吉奈卸車。
“好。”白朝魯把趕馬的鞭子往車上一扔,和高娃就進了屋。
親家相見,分外熱情。馬額爾德木圖更是早早就喊上了:老白啊,快進屋,我腿腳兒不好不能下地去迎接你,可別挑禮不進屋啊。要不然,你這塊白石頭就會凍得掛上白霜兒啦。
白朝魯根本不示弱,回擊道:都“好馬出在腿上,好人出在嘴上”,你老馬這是腿好不了,嘴也沒好到哪兒去,還是沒安把門兒的。
額爾德木圖:“路途遠了馬兒疲勞,閑言多了嘴唇疲勞”,你大老遠來了,不但身體累夠嗆,這嘴唇子又是沒閑著啊。
大家都是哈哈一笑。
…………
第二就該奔向歸遠市了。當晚,馬托婭家的屋又坐滿了人,都來為托婭送行,更為她能有這樣的好機會而祝賀、祝福。
白寶柱坐在炕裏,緊挨著額爾德木圖和白朝魯,他高胸:這就是好人有好報啊,社會上就是善良的人多啊。
額爾德木圖笑了笑:是啊,一箭易斷,十箭難折。嘎查黨支部沒少管我們啊,寶柱,馬叔要好好感謝你啊。
白寶柱連連擺手搖頭,但臉上卻是笑眯眯的。
“我自己粗略算了下,我家托婭從治山現在要去整容修複,那花錢可是不的數兒啊,光憑我自己家的努力——當然,還有白朝魯家的全力支持——就算我們兩家砸鍋賣鐵、就算把我倆這老骨頭熬油賣嘍,那也是遠遠不夠啊。”額爾德木圖激動地。
白朝魯緊緊握住了親家的手,沒有話,又拍了拍額爾德木圖盤起的大腿,表示對他話的讚同。
“稻多打出米來,人多講出理來。薩仁台嘎查的人是團結的,關心托婭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大家都惦記著托婭,相信這次遠行去做手術,一定能夠成功的。”白寶柱。
窗外已是繁星滿,點綴著草原上清冷的夜空。
村莊很靜,就連各家各戶的狗們也都不願意叫喚了。大黃狗“西日”靜靜地坐在自己的窩裏,眼睛卻盯著燈光通明、氣氛熱烈的屋。大黑狗“哈日”高傲地立在一旁,機警地守望著整個院落。
沒有吃過苦,就不會珍惜甜。沒有經曆冬的寒冷,就不會渴盼夏的溫暖。
此時馬家的屋裏,應該是春意盎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