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歡和顧欣橙平常說話的時候就是這樣,但陸清歡說完這番話之後卻發現顧欣橙似乎沉默了,平常她一直都是一個嘰嘰喳喳的人,就算現在身體上有疼痛,也不至於自閉到這種程度吧?
陸清歡試圖湊近顧欣橙,想看看她的異常,但顧欣橙察覺到陸清歡在靠近她本能的往後退了,退甚至伸出手想擋住自己的臉。
“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臉色這麼差?難道是傷口恢複的不好嗎?”
這下陸清歡徹底發現了顧欣橙的異常。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一不小心就離開了,你會怎麼樣?”
此刻顧欣橙看起來也完全沒什麼食欲了,隻是將這盒小龍蝦又重新封好,隨後獨自走到窗戶邊,慢慢的將窗戶打開。
“你知不知道孕婦和產後的婦女是不可以見風的?你這樣開開窗戶吹自己,明顯就是想給自己留下病根啊!”
陸清歡看到顧欣橙這樣的反應,突然覺得很生氣,大步的走上前,將顧欣橙攔到自己身後,一把想將窗戶關住,但卻被顧欣橙攔住了。
“藥丸現在在哪裏?他怎麼不在你身邊看護著你?要是你有什麼意外,我們該怎麼辦?”
陸清歡看到顧欣橙執意的要開這個窗戶,沒有辦法,隻能站在風口替她擋著風。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眼看著陸清歡這般生氣的樣子,顧欣橙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有些虛弱的口吻重複著剛才的問題。
“每個人都會經曆或多或少的這種事情,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過可憐,你要相信日子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陸清歡突然覺得有一陣尖銳的疼痛正在向她襲來,還沒等她做好準備,心髒處的疼痛就已經讓她直接跪倒在地,滿臉大汗。
“我想吹吹風。”
“你給我下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危險?這裏又不是兩三層樓,這是十幾層樓的高度啊,你要掉下去怎麼辦?”
陸清歡強忍著心髒處的疼痛,拚了命的站起身來,一隻胳膊抓住了顧欣橙的手,防止她掉下去。
但顧欣橙現在哪裏還顧及著陸清歡到底難不難受,她現在已經難受的快要死了,就算已經用了中等鎮痛藥以及打了很多止痛藥,可還是讓她覺得生不如死,自從檢查出來了肝癌之後,她就沒有再讓藥丸在這裏陪護她,任憑藥丸怎麼歇斯底裏,她都拒絕見他。
她害怕在她生命中的最後這段時光,她和藥丸兩個人會以淚洗麵,她想保留一些快樂的回憶,所以她並沒有將病情告訴藥丸,而是選擇一個人承受。
隻是這幾天她剛剛檢查出來這個病,還沒有足夠的勇氣跟藥丸撒謊,所以她隻能暫時先將這個男人支開,可她心中的悲憤又向哪裏去抒發呢?隻能吹吹冷風罷了。
陸清歡看著顧欣橙,這種傷感不是裝的,也沒有再繼續出口勸說,隻是拉住顧欣橙的手一點都不曾鬆開,甚至有些捏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