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站在高高的樊城城頭之上,在此地可以將漢水兩岸的情形,盡收眼底,在這個時候,文聘如何不知道蔡瑁已經倒戈的消息,亦是氣氛不已,霍峻那邊已經麵臨曹操和蔡瑁聯軍的進攻。
密密麻麻的曹軍甲士在視線之內猶如螞蟻一般的向寨牆之上攀登,而漢水兩岸,已經搭建起了曹軍的浮橋,曹軍士卒,已經在短短的兩天時間之內,送過去四五萬的數量,要知道,曹軍如此多的兵馬,想要一股腦的拉過去是不現實的,拉過去多少的兵馬就要運過去相應的多少糧草。
文聘眉頭皺起:“幼常,蔡瑁此人當誅,吾等龜縮在樊城,雖然自身安全,但委實不忍看霍峻一人獨擋曹操大軍!”
馬謖在一旁說道:“文將軍,屬下在想,霍將軍分明可以在曹操和蔡瑁二人沒有攻來之時撤退,為何要以微薄之兵力在此阻攔!”
文聘點了點頭:“吾也有此疑問,定然是主公那邊有所安排,這就證明,這等情況早在主公的意料之內,且咱們荊州依舊有一戰之力,我等絕對不能坐觀仲邈之成敗,當主動出擊,為仲邈減輕壓力!”
馬謖道:“可以樊城周遭已經陷入了曹操的重重圍困當中,吾等總不可能拿將士們的性命去反擊!”
文聘道:“誰說我們要喝圍困樊城的曹軍生死相搏了,打開水門,將我的五百水軍調出來,衝擊曹軍兩岸的渡口,將他們積壓在渡口的糧草盡數焚燒,再從軍中挑選三百善泅水之健兒,破壞曹軍的浮橋。”
文聘看了看遠處:“我討虜軍雖然不是正規水軍出身,但這漢水之上,依舊來去自如!”
“兵者,詭道也!若是曹軍調度大批兵馬救援渡口,則盡數縮回水門之內,與此同時,其他三門兵馬,盡數殺出,不可戀戰,隻要一炷香的功夫,能殺多少算多殺,盡數返回!”
馬謖拱了拱手:“將軍用兵如神,如此一來,曹軍定然會被殺得措手不及!”
文聘隻是揮了揮手,“就這樣下去辦吧,即便是襄陽丟了,我樊城依舊在這裏,可以將曹軍擾得疲敝不堪,首尾不得兼顧!”
……
在漢水一處渡口往南不過四裏之地,此地都是一馬平川的開闊地帶,曹軍攻打過來,根本掩蓋不了自己的動作,劉琮留給霍峻的不是葭萌關那等險要的地勢,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軍寨,曹軍和蔡瑁所部的兵馬都是輪流攻打過來,但不管如何,霍峻都是能夠將他們進攻的規模,數量,觀察得一清二楚。
視線所及之處,敵軍的數量怎麼也有上萬,密密麻麻的數不清楚,幾乎望不到頭,後麵源源不斷的還有兵馬在不斷的趕來,這樣的陣勢,讓得霍峻也是眉頭緊鎖,所幸的是霍峻的軍中從來不缺乏箭矢和弓弩,無數的弓弩張開,弓弦之聲劈裏啪啦的作響。
麵對這這樣全副武裝的軍寨,一般來說,這些士兵,都要在射程的邊緣地帶,不斷試探,消耗對方的箭矢,誘使對方射箭,要知道每射一支箭矢,對於弓箭手的體力消耗是很巨大的,隻有這樣不斷的射箭,才能將對方的體力和資源最大程度的磨掉。
可是眼前的這些兵馬並沒有這般,作為此次進攻的一方,卻是蔡瑁一方的忠義軍,說句實在話,忠義軍當中,大部分將士在投降之後士氣都不怎麼高了,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蔡瑁至始至終都隻動用自己麾下嫡係的那部分士族。
作為他們來說,就是要最快速度的拿下霍峻的軍寨,隨後長驅直入抵達襄陽城中,畢竟在場忠義軍當中很多家眷都在襄陽城中,若是拖得久了,劉琮萬一玉石俱焚,直接屠了城又當如何,下麵的將士自然也是心心念念著家中的模樣。
可是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即便是這些投降派士族的家人,劉琮都沒有動半分,禍不及家人這個道理,劉琮也懂得,理念不同而已,可是若是跳出來的人,劉琮也絕對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