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漢頓時就眉開眼笑了起來:“客官說的哪裏話,俺既然開門做生意,豈有忙不過來的話,怕就怕俺渾家的手藝卻是粗糙了些,恐合不得諸位精細的胃口。”
劉琮聽罷便是從袖袍之中取出一錠銀錠子,“我們幾位這幾日嘴巴都快淡出鳥來了,卻是要店家撿些口味重的吃食,隻管上,都是你的!”那店家看著幾兩重的銀錠子,嚴重不由得放光,這客人倒是挺講理的,也不客套,當下便是收起了銀錠子,招呼起了眾人。
見到劉琮如此大方,張飛諸人卻是忍不住打趣了起來:“難得主公做東,我等今日卻是要做一揮惡客了。”不過有的親衛卻是比較的靦腆,這個時候卻是話也說不出來,劉琮笑罵道:“你這話說得,平日裏哪一次不是足額給你發的餉銀,卻被你喝酒,耍錢輸得個精光,每天這家那家的蹭飯吃……”
眾人一聽,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張飛一張黑臉頓時憋得通紅,黑紫黑紫的模樣引人發笑,卻是見這渾人忙不迭的賠罪:“俺住嘴便是了,主公卻是說的哪裏話……”
“哪裏話,自然是……荊州地地道道的荊州話!”
“哈哈哈……”頓時又是引來了眾人一陣發笑。
就在說話之間,眾人都是將馬匹栓好,相互招呼著落了座,眾人的嗓門還是不小,一時倒是好不熱鬧,一眼望去,還能看見小河邊,兩個孩童赤足釣魚捉蝦,若是在太平時分,這般景象想必更是引人入勝,如今卻是脆弱得猶如薄紙一般。
這個時候劉琮卻是問道:“店家,此處可有酒來著?”
張飛忍不住問道:“主公,不是說不能飲酒嗎?”
劉琮道:“無妨,無妨,今日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倒是可以少飲些!”
那店家急忙道:“倒是有自家釀的米酒,不過這等時分,有一口吃食都算不錯了,卻是沒有多的餘糧,就隻有一甕!”
“卻是正好,拿來下酒就是!”就在說話之間,就是聞到廚房一陣陣肉香,“諸位兄弟都坐,店家快些上菜,咱們三桌弟兄卻是要上一樣的,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萬不能厚此薄彼。
一行人嘰嘰喳喳,倒真的是毫不快活,此處一過便是倒了益州境內了,所幸的是益州那邊這些年倒是沒有什麼大的戰亂,而荊州和益州之間也沒有什麼摩擦,他們這一行,基本上都是走水路,不過舟船從江陵那邊出發,抵達巫峽之後,這個時候舟船就隻有回返了。
而他們則是要步行至永安白帝城,白帝城之所以如此稱謂,乃是因為西漢末年公孫述占據蜀地,在山上築城,因城中一井常冒白氣,宛如白龍,便借此自號白帝,並名此城為白帝城,公孫述死後,當地人在山上建廟立公孫述像,稱白帝廟。
至於後麵的劉備廟,諸葛祠,以及張飛關羽的像乃是更後麵加上去的。
劉琮幾人吃飽喝足之後,便是回轉自家營地,有心立馬便是白帝城,卻是已經擦黑,走夜路行軍本就是大忌,除了緊急情況下的奔襲以外,統兵將領一般是不會出這等昏招的,一來不安全,二來將士心力極為疲憊,恐怕生出怨聲,輕易不敢如此。
之所以白日裏打打牙祭,不過就是為了輕鬆一下心情,讓連日冒著陰雨的將士歇息一二而已,又怎麼能夠輕易的消磨他們,是以待得第二日天明以後,軍便才慢騰騰的拔營開路而行。
此次北上,雖說是有盟軍大計,可是劉琮雖然對三國不是耳熟能詳,好歹對大的曆史格局也有所知曉,但是現如今的曆史,都是在自己的插手下變化了,這等事情也不知道究竟會出什麼岔子,且再看看罷。
是以劉琮也沒有什麼急迫之感,慢慢行軍之下,二十裏路竟然走到了下午時分,往前一看,此處卻是山水相連,野草茂盛,再往前走便是小路了,僅僅能夠供兩人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