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財不由得有些喪氣:“此軍馬非我等能敵,速速稟報張將軍,使其率大軍來攻,吾等再守兩陣就撤。”
可以說,這是陳大財做出最正確的決定,對麵還有七百餘人根本就沒有動彈,最多,最多隻能守一炷香的時間,一定要將這個消息帶回去,娘的,這一次當真是碰上硬茬,虧到姥姥家去了。
陳大財麾下靠得住的武力,不過就是那五百人,其中還有一些是初次上戰場的,要說核心也確確實實隻有那百來號人,陳大財自然不會將傷亡投入到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當中去,若真的如此,恐怕不等這個什麼玄德軍的,即便是自己逃道張文那裏去,也會被其餘山頭的首領分刮個幹幹淨淨,從此不過是仰人鼻息,看人臉色的地位,哪裏還有半分威風可言。
這些百姓被自己裹挾,無非就是懼怕自己被屠殺,可是自家這一次的敵手,不知道強大到了多少倍,意誌瞬間便是被崩潰,說不得,到得最後隻能棄了,自己率著精銳逃了,人口總歸會劫掠到的,命卻隻有一條,大家夥兒且行且珍惜罷!
好日子還沒有過幾天,便是被打得元氣大傷,老陳已經下定了決心,這一次過後,一定夾著尾巴做人。
自己的身後還有四百餘精壯之士,看起來玄德軍也是有著自己的條理,不想將傷亡投入到這般無意義的攻伐上去。
陳大財的心思還算是縝密一點的,知道自己這個小營盤,根本算不上有什麼戰略價值,這才讓得玄德軍采用車輪戰的方法以在一陣一陣的壓迫當中,使自己潰敗。
這些老弱百姓,陳大財也實在是不敢再殺了,本來就沒有什麼戰鬥力,為的也隻是消耗玄德軍的力氣,本來麵對的傷亡就是極大,自己再一殺多了,恐怕不等敵軍來攻,自己就四散而逃了。
“傳某的軍令,殺一人者賞糧五十斛,可為佰長。”陳大財如此一說,人群之中本來人心惶惶的百姓,頓時湧現出了一陣火熱,佰長還在其次,糧食可是實打實安身立命的本。
在陳大財所部精壯的約束之下,百姓又是拿起了削成尖的木棍,組成了數隊,等著玄德軍的下一次攻擊。
張飛所部,看著眼前搖搖欲墜的營盤,不由得有些心塞了,畢竟所殺之人,都是普通的百姓,但是又能如何,上了戰場,拿起了武器,便是敵人,不過饒是都曆經過戰陣,見到一堆一堆平民屍體,還是不忍卒讀。
本來張飛采用的便是以最小的傷亡,次第進攻,壓得對麵膽喪,以最小的傷亡攻取營盤。
是以才有了這種情況的發生,畢竟張飛所要麵對的正事兒還是漢中軍的反撲,他已經命人在後麵整頓防務,以求給漢中軍反撲的時候造成最大的傷亡,本來就不打算死守,但好歹要給對方一種進攻的壓力,消耗一些銳氣,做出一邊倒的撤退,恐怕不能達到誘敵深入的目的。
若是助長了對方的士氣,反而是不美了。
張飛麾下的士卒終於是按捺不住了,上前請命道:“將軍,不過小小的一個營盤,何須花費如此大的周章,給末將四百人,須臾之間便是可以衝殺上去,斬將奪旗。”
張飛和雷薄之間仿佛就是天生的左膀右臂,互補不足,對於張飛而言,雷薄所製定的方略就是一定是徹徹底底的執行到底,說起來倒也算是一方佳話,這員部將這個時候上前請命,也是委實看得心急。
張飛的性格自從加入劉琮軍中已經改了很多了,張飛的性格火爆,經常打罵士卒,可是自從到了劉琮的麾下之後,劉琮一再強調,做人要低調,張飛卻總是給他掌聲和尖叫,打罵士卒的事情倒是變得少了,現在也會顧惜將士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