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師兄你居然會做飯,改天我肯定去你家蹭飯吃。”
網吧裏人聲嘈雜,夾著一絲煙味和不易察覺的臭腳味。
周洪將白條雞放到桌子上,看著黃毛抽煙。
“你小子,”周洪吹了吹煙灰,“整天就幹這個?”
“生活所迫嘛,”黃毛夾著煙,時不時抽上一口,“師傅派我來的,又沒給我足夠的資金,我得吃飯啊。”
“所以你就來這兒當網管?”周洪環視四周,聲音很快淹沒在鍵盤聲音中。
“不錯了,師兄,”黃毛兩手一攤,“一個月一千五百塊,中午管一頓飯,還有睡覺的地方,要不我能去哪?我一個練輕功的而已,難不成還要去送外賣嗎?”
周洪無言。
“我在這盯了一個來月了,”黃毛指著對麵家一棟辦公大樓說,“連個鬼影都沒有。”
“可是師傅提供的資料上說,他們就在這裏。”周洪說道。
“這個辦公大樓就這麼一個門口,連偏門都沒有,”黃毛又點了一支煙,“難不成他們還要從窗戶裏跳進去?”
“改天你有時間了,打這個電話,我們進去看看。”周洪在前台拿起一支筆,在紙上寫了一串數字。
“得了吧,我自己去好了,”黃毛看著斷水的圓珠筆,“你都丟了個胳膊了,萬一打起來,你怎麼應付?”
“省省吧,我隻知道我一隻手也能給你放倒,”周洪將煙灰缸挪到一旁,“記得給我打電話。”
“這就走?不多坐一會兒嗎?”黃毛挪了一下椅子,又舒舒服服的坐回到椅子裏。電競椅的靠背足夠他窩在裏邊,他拿起桌上的綠茶,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回家做飯,”周洪拿著白條雞走到網吧門口,“餓了的話就過去吃。別總叫外賣,你胃不好。”
外麵的太陽炙烤著地麵,樹上的葉子也耷拉著頭。
盛夏時分,一切都懶洋洋的。
周洪在樓下超市買了兩支冰棍,快步走回家去。沈星魂還在樓頂練功,保溫壺開著蓋子。
“記得蓋上蓋子,”周洪驅趕了一下聚集在瓶口的蟲子,“練完記得下來吃飯。”
“行。”沈星魂沒有轉頭。
白條雞在鍋裏煮著,要熬煮到晚上,味道才能發揮到極致。午飯周洪買了花卷,隨手炒了個小菜。
“星魂,明天就是總決賽了,給你補補營養。”
“嗯,好。”沈星魂一口花卷在嘴裏嚼了許久。
“有什麼心事?”周洪看出了端倪,低下頭問他。
“就是……”沈星魂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母親,“沒什麼。”
“到底怎麼了?”周洪放下碗筷。
沈星魂沒有說話,低著頭攥著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