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段日子,好像誰都過得不是很太平,戰爭還在繼續,勝敗乃兵家常事,隻是鬱悶的人越來越多。
首先要說的就是蘇雅容了,她近來常常覺得身子不適,明明自己是個大夫,卻懶得為自己探病,整日整日睡得昏天黑地。鳳鏡夜倒也是個乖巧的,這幾天再也沒有像前些日子一樣有事兒沒事兒就扯著蘇雅容滾床單,反而每天三次把脈,為蘇雅容熬製各種補湯補藥,閑來無事還會在她身邊讀書吹笛。蘇雅容心思懶怠,也懶得去琢磨這廝又在使什麼壞,隻是樂得清閑享受。
之後要說的就是風吟了。明明是大將軍,卻要聽月鳴那個別扭的軍師玩兒各種小孩子的花樣,今天給敵軍的馬喂些巴豆,明天跑到人家陣前叫囂,等人家出來應戰,他們就鳴金收兵,對方若是追擊,那麼定會有各種陷阱等著他們,乍一看挺唬人,其實呢……風吟就不理解了,難道就沒有人來管管月鳴?那些個打了一輩子仗的老兵和剛剛加入的新兵,一個一個的不僅不幫著勸月鳴,反而幫著月鳴出主意,雖然最終結果都是勝利,但是這也太憋屈了啊!
最後要說的當然是朝鳳王朝的幾位元帥將軍了。鳳千凝不過打了幾場勝仗,最後卻被萬俟逼得無計可施,無奈铩羽而歸。百裏沉霄一時疏忽,損兵折將,百裏加急趕到赫連請罪,還好鳳卿宸沒有降罪,要不然鳳千凝真心要成寡婦了。鳳卿宸就不必說了,原本是想遠程遙控戰事,一邊攻克萬俟,一邊下交界山去親自探查一番,可惜天不遂人願。連夜趕路,披星戴月,當鳳卿宸趕到淳於的時候,那情況,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心讓他哭笑不得。最後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探得萬俟是誰在坐鎮,既然如此,那麼就釜底抽薪,揚湯止沸吧。
至於雪啼的金屋藏嬌花頌小朋友,鬱悶是經常事兒了,所以,點不點名的,也就無所謂。
“頌兒,你怎麼還在這裏?”依舊是入夜才歸,雪啼一推開門就看到花頌麵前對了一疊厚厚的書信,他微微勾起唇角,決定先緩解一下這一天的疲勞。
“你就那麼希望我被抓走嗎?你覺得小姐會在之後原諒你嗎?你覺得主子會在你悲劇的時候舍棄小姐而選擇救你嗎?”花頌眼睛也不抬,隻是丟了三個很是直接的問題給雪啼。縱然當誘餌這種事兒是他自己願意做的,但是就蘇雅容現在的狀態來看,無理取鬧什麼的都是正常情況,昨天晚上他和雪啼去看她的時候,正好趕上她在家裏發脾氣,理由很簡單,山裏的野兔吃了她才洗好的野菜……所以呢,防患於未然,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蘇姑娘最近是怎麼了,看主子的樣子,她這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主子縱然是個好脾氣,但也不會這樣嬌慣一個人,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的力量?”雪啼摸了摸下巴,蘇雅容是反常,但是鳳鏡夜更加反常,不僅明令禁止他們再用山穀外的事情打擾她,甚至於將她慣得更加無法無天,這是要鬧幾樣啊?
“人家兩口子的事兒啊,咱們是沒資格去說的,左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眼前最重要的,是莫要為了一場可有可無的戰爭斷送了小姐的財路,若是主子真的是一輩子陪她在山穀度日也就罷了,若是有朝一日出了來,知道花想容毀在了咱們手裏,咱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花頌將手裏的書信遞給雪啼,“看看吧,這是從各地的花想容送來的信,都等著你拯救呢。”
雪啼看了看花頌,接過他遞來的信件大致看過,眉毛立刻皺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兒?鳳卿宸怎麼會想到來這一手?他這樣明麵上是斷了我們的財路,可是這不也是斷了他自己的財路嗎?難道他不知道這些年來後宮購進的布匹胭脂水粉都是從花想容低價買的嗎?難道他不知道朝鳳王朝每年最大部分的稅收都是從花想容得到的嗎?難道他不知道這些年來花想容為他省下了多少開銷讓他發展軍事嗎?就因為我們不得已地毀了他幾門火炮,他就這樣報複,未免太計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