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晚上之後,宋知意沒有再見到顧南風了。
每天晚上在工作室外麵等她的人變成了蕭九,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
蕭九對宋知意的意義和普通的朋友不一樣,剛醒過來最難熬的那一段時間,就是蕭九陪著她度過的。
她剛醒過來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忘了,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裏,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進了醫院,那段時間的她恐慌而又無助,後背那大麵積的燒傷更是每天晚上都對她進行生理上和心理上的折磨,如果不是蕭九陪著她,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來。
她從前的那些事情,蕭九很多都是一筆帶過,大多數他都隻說了些表麵,比如她以前生活在海市,爸爸媽媽都葬在了海市,可是她為什麼會離開海市來到鄴城,蕭九卻從來都不告訴她。
再比如那一場大火,蕭九隻告訴她她是因為那一場大火才會失憶的,而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那一場大火裏麵,他卻沒有提及半分,他說他也不知道。
半個月前她也曾經試探性地問過蕭九,她失憶之前有沒有戀人,了蕭九卻告訴她,有,但是死了。
她知道蕭九多半是撒了謊,她雖然失憶了,可她不是失明了,顧南風看著她的眼神很清楚明白,裏麵有悔恨有驚喜還有愛。
她這一個月以來斷斷續續地做過一些夢,夢裏麵總是會有一個男人,可是她在夢裏麵卻看不清楚那個男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一種預感,那個男人是顧南風。
而夢裏麵的顧南風對她,和現在的顧南風完全不一樣。
不管蕭九為什麼瞞著她顧南風的事情,她都覺得,或許她真的當夢裏麵的那個人死了就好了。
她害怕麵對真相。
元旦過後,鄴城下了一場大雪。
宋知意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發高燒了,床頭上的手機響個不停,她伸手過去想要將手機拿過來,卻直接就將手機碰到了地上。
頭暈暈的,腦袋有些疼,但是手機響了不止一次了,她要是再不接電話的話,估計小桃會直接到她家裏麵來。
她隻好忍著難受起身俯下去將手機撿了起來,然後接了電話:“小桃?”?“知意姐,你醒了?沒事吧,你聲音聽起來不是很好?”
“沒什麼,隻是有些感冒了而已。”
她說著,咳了兩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店裏麵來了個客人,說很想見見您,她的婚禮在三月三,想請你幫忙做策劃。”
宋知意皺了一下眉:“我們的檔期接到什麼時候了?”
“三月三這天雖然空了,可是三月一號您有一場鄴城本地的婚禮,三月五號在外市有一場。”
“那不接了。”
小桃明白了她的意思之後,叮囑了幾句讓她注意身體,記得吃藥之類的話就將通話掛了。
掛了通話之後,宋知意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燙得有些厲害,應該不是低燒這麼簡單。
她昨天下午剛從臨市回來的,回來之後在泡浴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結果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水都有些涼了,昨天晚上她就有些不舒服了,睡前也喝了一杯維c,隻是沒想到就睡了一覺,自己就發起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