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萍被顧南風的人帶走了,宋知意就像是被牽著線的風箏一樣,因為張萍被扣著,她不得不留在北市。
十二月的風能傷人,她剛從車上下來就被這淩冽的寒風刮了一臉。
門童認得蕭九的車,也認得宋知意,雖然驚訝,但也不敢得罪,連忙撐著傘迎了上去:“宋小姐,小九爺在包廂裏麵等著你。”
宋知意點了點頭,“謝謝。”
她說著,鑽進傘裏麵,撫了一下肩頭的幾片雪花。
人剛進去,門童就招呼了個人來領她:“阿傑,快過來把宋小姐帶到小九爺的包廂裏麵去。”
名叫阿傑的工作人員很快就過來了,對著宋知意笑了一下:“宋小姐,我帶你上去。”
“謝謝。”
宋知意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臉上雖然掛著笑,可是笑意很淺,一雙杏眸彎彎,隻裏麵卻是不到底的笑意。
工作人員怔了一下,不敢再看她,連忙在前麵開路:“宋小姐,這邊請。”
宋知意跟著他上了二樓,然後又進了電梯,從電梯出來之後又繞了一轉才算是到包廂的跟前。
這麼複雜的設計,要不是有人領路,她指不定會找到別的地方去。
工作人員幫她推開了包廂的門,屏風擋住了裏麵的蕭九,但宋知意還是將將看到裏麵的人。
“謝謝。”
她應了一聲,抬腿往裏麵走。
蕭九看到她,抬手就給她倒了一杯熱茶:“今天冷吧?”
“確實是有些冷。”
宋知意入座,接過茶盞說了聲謝謝。
蕭九偏頭睨了她一眼:“你這段時間什麼話都不多說,這‘謝謝’倒是掛在嘴邊沒停過。”
他說完,嗤了一聲,“傷好了沒?”
蕭九將她從機場接回來的那一天,她上樓沒注意,整個人從樓梯滾下來了,手不小心撞骨折了,前幾天都還掛著夾板,宋知意昨天才去醫院把夾板拆了。
聽到他這話,宋知意有些怔忪:“好很多了,醫生說注意些,再過一個月就能恢複如常了。”
她說著,抿了一下唇,開口的喉嚨有些發澀:“我媽——還是沒有消息嗎?”
顧南風那一天把張萍帶走了之後,蕭九一開始還打聽到蕭九在哪裏的,可是宋知意住了院,等她出院的那幾天,張萍已經找不到了。
如果不是她親眼看著顧南風把人帶走的,宋知意怎麼都想不到張萍是在他的手上。
蕭九手把著茶壺的手微微一頓,“你別著急,我跟顧平延通過氣了,顧南風不敢真的把伯母怎麼樣的。”
這話宋知意聽了很多次了,她知道蕭九是盡力而為了,顧家人脈廣,顧南風認識的人多,張萍真的要是被他藏起來了,她找不到也正常。
這些天顧南風倒是消停得很,仿佛那一天在機場裏麵要將她吞掉一樣的人不是他一樣。
宋知意這幾天總是在做噩夢,夢到張萍各種意外的慘狀。
“還做噩夢?”
蕭九的話讓她回過神來,她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我昨晚又夢到我媽了,我夢到我媽被人追著摔進了海裏麵,她不會遊泳,一直在海裏麵叫我救她……”
蕭九看了她一眼:“夢都是相反的。”
他說著,岔開了話題:“看看想吃什麼。”
宋知意第一次過來這裏,這邊的布置很別致,可是她卻沒什麼心情也沒什麼胃口,隨便點了幾道招牌菜,她就把菜單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