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裏呆了快一年的徐明,早已不是當初沒見過世麵的讀書人。他“啪”地一聲,打開手中折扇,儒學大家之風盡收眾人眼裏,“在下隻是從旁協助並無功勞,倒是少爺為情如此讓徐明甚是敬仰。日後少爺繼承郡主,愛妻尊老,專營郡城,善待百姓,不免一段佳話。”
吳之應從徐明話語裏似乎看到了今後的樣子,起身大笑道“那還得先生一旁親力親為地輔助我兒才行。”來到二人麵前,抬了下手,示意吳有七起身。看著雖然瘦弱,但卻文質彬彬大有儒家學問的徐明那是越看越順眼。問道,“先生可與我兒一同前往?”
徐明當下收起折扇委身抱拳道“徐明領命。”
漢陽郡至上京皆是陸路,先至青城郡再到鄱泉郡便直上上京。青城郡到漢陽郡群山峻嶺,道路難行。許多亡命人士,到了群山之中如魚得水,召集人馬殺搶虜劫占山為王。
因同路而行,楊於修一等人和老道士一行人便結伴而行。一路上,楊於修默默地跟著稚童,幾次話到嘴邊欲言又止。‘醜鬼’一路被小女孩攙扶著,一行八人走得緩慢。路上行人不多,依稀幾人都是快步超過。周圍沒有路人時,楊於修便行到稚童前麵轉身向著天機道人懇求道“還請道長助我!”
天機道人就站在稚童一邊,仍是微笑地摸了把胡須,道“計謀策劃我不如這小混球,武術招式我不如‘醜鬼’,若是算命治傷,你是懂我規矩的。”
楊於修聞言二話不說,即刻掏出一兩黃金呈上,道“那就請道長給我弟弟算上一事,此行吉凶。”
老道人笑眯眯地接過黃金,道“好說好說,令弟本就是英年早逝之命,上次逃過一劫已是遇到貴人指點。我早就遠觀了他的麵相,此行仍是凶多吉少。”說到這裏,老道人長歎口氣,繼續道“多半會沒了性命。”
聽到老道人如此一說,楊於修苦笑道“倘若我放棄任務,直接走官道回家,是不是就沒了凶險?”
老道人正欲接話,一旁的稚童一副恨鐵不成鋼地道“你說你是不是蠢?這事兒跟你們任務根本就沒半點關係,最關鍵的還是你剛才說的郡主兒子吳有七。他不死心,作為郡主的獨生子,你們回去後,仍有一萬種辦法整死你們。”
楊於修心知此事根源,可總想著試一試有沒有其它辦法。本來抱著一絲希望,現在卻又失望至極地回頭看了眼楊於正與陳露露二人。那神秘人老頭,已是無關人物,相當於吳有七手中的棋子。如此進退兩難,是讓這初出江湖的年輕人沒了底氣。
見到楊於修犯難的樣子,稚童很是沒耐心地道“二十兩黃金,給我二十兩黃金我就給你指條路。”
楊於修聽到稚童願出手相助,沒多想地摸了摸全身,最後把腰間掛著的玉佩取下遞給了稚童,道“身上銀兩沒有那麼多,這玉佩是我冠禮之時家父所贈,對比二十兩黃金隻多不少,還請收下。”
稚童接過玉佩稍微把玩了下,點頭道“見你如此懂事,我就給你指兩條明路,你讓你弟弟自己選。”隨後朝著楊於修使了一個眼神,道“你先把你們護送的老頭帶走,別在這裏聽我們說話。”
楊於修當即點頭,轉身走去,二話不說地拉著那老頭說了一句,半刻就回,就帶著老頭往小路走去。
楊於正在不遠處見到他哥將身上玉佩取給了那稚童,隱約猜到了意圖。待二人走遠後,便與陳露露心有靈犀地一同來到稚童麵前。
稚童將手裏玉佩扔給了老道人,道“老頭子,這錢可得存好了,我們以後天天吃好吃的。”老道人接過玉佩,猥瑣地笑道“沒問題,今晚就整他個一斤好酒。”
楊於正看在眼裏,心想就這德行,怎麼看都像貪圖便宜的市井小徒。可是想歸想,仍是行禮道“還請諸位教我。”
稚童看撇了眼如花似玉的陳露露,道“第一個法子,直接了當回去跟吳有七說你們兩不歡而散,讓這姐姐死了心就嫁給吳有七,你們都先能保命。過個十幾二十年,他郡主老爹死了,你們再想辦法報仇。”
那陳露露聽到要她嫁給吳有七,秀氣的臉上露出一副惡心的表情,冷聲道“叫我嫁給他,不如叫我去死。”
稚童微笑地對著陳露露道“那就隻能第二個辦法,你們還是走捷徑,在這之前你得找個理由自毀容貌。”指了指身後的‘醜鬼’又道“看見沒?有他那麼醜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