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蘇瓷在身後喊他。
蘇妄年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話：“外麵冷，去車上等我。”
……
蘇瓷一等就是兩個半小時，天邊紛紛揚揚飄起了雪花。
大霧籠罩了城郊結合部的小鎮，蘇瓷翻出皮手套戴上。
警戒線內外的民警和法醫，以及水文局的勘測小隊準備回去。
蘇瓷在車內看了半晌，跳下吉普車，叫住剛才那名寸頭刑警，“不好意思，蘇妄年呢？”
刑警從結冰的河邊站起身，四下望了兩眼：“哎——一個小時之前，還和老吳他們聊案子呢，怎麼一轉眼就沒影兒啦？”
蘇瓷後退了一步，拉起衝鋒衣的拉鏈，遮住高挺通紅的鼻子，轉身衝入朦朧的雪霧中。
“小哥——”刑警喊了一聲。
飛揚的雪霧中，那道白色的身影和風雪融合在一起，背影孤冷單薄。
蘇瓷在大霧中尋找了五十分鍾，在一棵槐樹下發現了血的痕跡。
點點殷紅如梅花綻放，在刺目的白雪中，觸目驚心。
“小Q，這血是蘇妄年的嗎？”
係統：[……野哥，我不是百科全書，更不是智囊團。我隻有提醒你做任務的義務。]
蘇瓷在地上蹲下來，食指撚了撚血跡。
血還是新鮮的，估計不超過二十分鍾。
蘇瓷站起來往前走，尋著一串串不明顯的腳印，追到河的下遊。
到這裏腳印消失，變成了豎條紋的車輪印。
蘇瓷：“這條路通向哪裏？”
係統的男神音再次木然傳來：[這不在我的職責之內。]
蘇瓷粲然一笑，“哦，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單純把你當導航來用。”
似乎被氣著了，係統好久沒說話。
蘇瓷也不急，站在河邊，望著河麵薄薄的浮冰。
係統：[泰行山，最近的一個村子叫居元村。]
看來導航也算是係統提供的功能便利，自從蘇瓷發現之後，沒少使用小Q地圖。
腹黑的男神人設被她氣個半死，偏偏也沒辦法，規則就是這樣。
哪有人把高貴冷豔的主係統當高德地圖使喚？
雪越下越大，地上的輪胎印逐漸被覆蓋。
蘇瓷走到一個丁字路口，來到一座路標前。
南北兩邊都有淩亂的車輪印，左邊的箭頭下寫著“冀”，右邊則是“京”。
蘇瓷站在路標下，手指抵著下巴沉思。
一輛黑色大眾從“京”的方向駛來，衝破白茫茫的雪霧，一路朝南行駛。
蘇瓷站在路邊，一招手，綁著防滑鏈的輪胎徐徐停下來。
後座車窗降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中年男人麵色紅潤，氣場不凡，右側坐著一位保養得宜的女人，正攏著披肩，朝窗外張望。
居然是市長夫婦。
“你是……蘇小姐吧！”
市長夫人最近才知道，流雪那丫頭喜歡的顧星野，是第一名媛蘇瓷，眼睛登時溫柔地亮了。
不等蘇瓷開口求助，副駕駛座的車門嘭地被關上。
流風站在雪地裏朝她走來，嘴裏咋咋呼呼：“野哥，瞧你凍成啥孫子樣了，來來來給你一件羽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