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詩你幹什麼！”
江子晨聞聲衝進來，就看見聶佳鈺渾身顫抖地趴在蘇凝詩的床上，右手胳膊肘以下全是血，上麵竟然插了個針頭。
他一把將聶佳鈺拉到自己身旁，揚手就給了蘇凝詩一巴掌，直接把人腦袋都扇偏了過去。
清脆的聲響響徹在病房。
蘇凝詩那本就印了五個指頭印的小臉，此刻再蓋了一個大巴掌，顯得紅腫可怖。
江子晨愣了瞬，心頭湧上一絲悔意。
他喉結動了動，吐出的話卻是：
“你怎麼能這麼狠毒？”
蘇凝詩臉火辣辣的，耳朵裏嗡嗡地響，她捂著臉看他，眼中淚花閃爍：
“我沒有打她，是她自己，不信你去……”驗指紋。
“夠了！”
江子晨沒有聽完她的話，“你還是跟三年前一樣，一點沒變！”
“我說了我沒有！”蘇凝詩大吼一聲。
“晨哥哥……”聶佳鈺拉了拉江子晨的衣袖，“我的手好痛……”
江子晨失望地看了她一眼，抱著聶佳鈺離開。
蘇凝詩視線追隨過去，就見聶佳鈺像個勝利者般，正朝她笑。
蘇凝詩也跟著笑了，苦笑。
眼淚無聲而落，滑過紅腫的臉頰滴落在被子裏，很快消失不見。
聶佳鈺說得沒錯，她太自大了。
以為剛才江子晨抱了她，就是心裏有她了。
她錯了，大錯特錯。
她怎麼會覺得江子晨那麼絕情的男人，會對她動心？
他一直不願離婚，一直糾纏於她，無非是因為她後來主動提起離婚，他作為男人的自尊心有些受挫罷了。
說白了她蘇凝詩在他心裏，什麼都不是！
“叩叩——”
一個小護士敲了敲門走進來，微笑著走到她床邊：
“臉很痛吧？坐好，我給你上藥。”
“誰讓你過來的？”
“是……”
“不用說了！”
“……”
小護士沒頭沒腦地看她一眼，也不再說話，拿起藥膏在指尖揉搓開，然後往她臉上抹。
一陣清涼通透的感覺在臉上蔓延開來，很舒服。
不過她依舊是在流淚，止不住了一般。
眼淚把臉上的藥膏衝走，小護士擦了又擦，“哎呀”一聲，柔聲道：
“快別哭了，讓你家人看見得多心疼啊！”
蘇凝詩嗤笑一聲，伸手扯了兩張紙墊在眼睛下方，然後肆意地淌眼淚。
不是她想哭，而是她控製不住。
小護士收了藥，擁抱了一下她，繼續用溫柔的語氣說：
“哭多了對眼睛不好，想點開心的事情。”
“我沒事，謝謝你。”
開心的事？所有曾經讓她開心的事，如今都是她痛苦的來源。
回憶有多美，心就有多麼痛。
小護士走了，眼底下的紙巾濕透了，蘇凝詩又換了兩張。
不知道扔了多少紙，直到頭頂傳來一聲：
“凝詩，你怎麼了？我在這裏站了好半天了。”
蘇凝詩淚眼朦朧地一轉頭，就看見徐嬌倩頭上纏著繃帶站在床邊。
她眨眨眼，“你沒事吧？”
徐嬌倩搖了搖頭，自發地爬到另一張床上去，然後問：
“你到底怎麼了，哭得這麼傷心？”
蘇凝詩搖了搖頭：“蘇凝語那女人下手太重，我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