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聶佳鈺早早起了床。
拉開窗簾,外麵是濃陰的天,如同積壓在她心中的陰雲一樣,厚重得讓她透不過氣來。
她手指姣著淺藍色的布簾,把電話打給了邢訶。
鈴聲大概響了七八下後,邢訶慵懶還帶著睡意的聲音才傳了出來,“聶佳鈺?你這麼早電話給我幹什麼?陪客是晚上的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聶佳鈺一把攥緊手裏的簾子,口氣淡淡道:“我今天把蘇凝詩約出來了,你想不想跟她見一麵?”
“你當真?”邢訶的聲音一下子就響亮了起來,精神百倍道:“在哪裏?什麼時候?你最好把她約到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到時候方便我辦事。”
聶佳鈺心頭冷哼一聲,臉上仿佛覆上了層霜,“放心吧,僻靜得很,保準不會有人打擾你,上午十點,北路郊區林場那邊,我約了她散心,你自己掌握好時間,提前聯係我。”
“沒問題!”邢訶一口答應,語氣裏透著興奮,暗道聶佳鈺這女人就是上道兒。
聶佳鈺最後提醒道:“你以後還是叫我嚴一潔,小心被人聽到。”
“行了,記住了,爺要起床洗漱了,等會再聯係你,掛了。”
邢訶說完就掛了電話。
聶佳鈺沉著臉望著窗外陰沉的天,眸中射出一抹寒光。
靜立了一會,她又給聶深遠發消息:哥,他答應了,上午十點到北路郊區林場。
北路郊區林場,其實不是在真正的林場裏麵,而是旁邊的一片小樹林,樹林旁邊還依著一條小河,春可賞花追蝶,夏可乘涼戲水,就是秋冬也能賞一賞草木凋零憔悴的風景,平時有不少情侶會到那個地方去。
聶佳鈺跟聶深遠通過氣後,兩人便提前二十分鍾到達了。
之所以選在這裏,是因為聶深遠還特地安排了一車子的人手等在外麵,要是那個邢訶不願給他兄妹倆行方便,那他可就不會客氣了。
又過了大概十分鍾,邢訶的電話就來了,“喂,嚴一潔,我到了,你們在哪兒?蘇凝詩今天穿的什麼衣服,我怎麼沒看見她。”
“你等等,我這就過來啊。”聶佳鈺朝聶深遠點點頭,獨自一人朝馬路上走去了。
大冬天的,人們都喜歡呆在家裏,所以這個地方基本一整天都見不到人。
聶佳鈺一走出去,就看見邢訶立在紅色跑車旁,她招呼道:“過來吧。”
邢訶搓了搓手,一邊走一邊埋怨,“怎麼選在這種破地方,酒店不好嗎?”
這天寒地凍的,萬一等會蘇凝詩沒情趣怎麼辦?
聶佳鈺沒有搭理他,自顧自往前走,邢訶隻好快步跟上。
他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入目是路旁的野草以及一些四季常青的喬木,看起來有點陰森。
“蘇凝詩在哪兒呢?我怎麼沒看到?”邢訶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剛說完,他就看到站在一棵柏樹下的欣長身影,頓時頓住腳冷笑起來,“好你個聶佳鈺,居然敢騙我。”
那人不是聶深遠嗎?沒想到他居然上了這死女人的當了!
聶佳鈺回頭冷聲道:“來都來了,還是過來吧。”
“我要是不呢?”邢訶說著就想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