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入目還是包間裏。
光線仍舊是昏暗的,沒有窗戶,分不清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
空氣中彌漫著曖昧過後的氣息,令人作嘔,金悠抬了抬手,渾身的酸痛感便襲了上來。
察覺到她此刻的姿勢有些不對,她手肘撐在沙發上,抬了抬脖子,便看見自己正以一種屈辱的姿勢仰躺著,頓時崩潰地大哭了起來,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一般。
哢嗒,房門開了,穿著白襯衫的鄭總從外麵走了進來。
哭聲一頓,金悠慌忙地滾下沙發撿衣服往身上套,一時狼狽極了。
鄭總對這些東西早就司空見慣,臉上沒什麼變化,那雙陰沉的眼睛掃了金悠一眼,叉著腰道:
“醒了就先休息一下,我讓人把飯菜送上來,今晚上又有一個客人。”
“……”穿好衣服的金悠一愣,旋即發狂一般衝上來,揪著他的衣領道: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憑什麼這麼對我,你是犯法的,我要報警!!”
鄭總輕鬆拽下她的手,抬手整理了一下袖口,冷笑:“你先離開這裏再說吧。”
他話落,金悠就往門邊衝去,鄭總將她拉了回來,口氣陰沉道:
“你最好給我乖乖的,該你的錢我不會少你一分,要是不聽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滾!”金悠嘶吼,揮手往他臉上撓,“王八蛋,你這個混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想讓我留在這裏,你做夢!我不會放過你!”
女人尖利的聲音讓鄭總不適地蹙眉,他冷笑一聲,一腳踢在她大腿上,把人踹在了地上。
沒打臉是因為影響接客。
“性子挺烈?嗬嗬,我至今還沒遇到馴不服的……”
鄭總彎腰蹲在地上,伸手揪住金悠的衣領輕鬆把人提了起來,接著十分有技巧地打在那些讓人痛又留不下什麼痕跡的地方。
金悠從小被嬌養大,哪裏吃得了這種打,才挨了幾下,便哀嚎著求饒了。
“我留下……留下……”
鄭總馬上就住了手,還幫她撥了撥頭發,動作很是溫柔,“這就對了嘛,男人就喜歡聽話的,聽話一點才能更討人喜歡。”
才能替他賺更多錢。
“……知道了。”金悠抽抽搭搭地點頭。
當晚,在另一個包間,金悠又遭到了另一個男人的侮辱。
唯一讓她欣慰的是,這個男人五十多了,精力有限,沒怎麼折磨她,草草完事就走了,金悠沒像昨晚那樣昏過去。
她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瞥見牆上的女人油畫,心下悲涼一片。
走到門口拉開門,歡快的音樂便鑽進了耳朵裏,同時她還看見十來個穿著華麗而暴露的禮服,踩著高跟鞋的女人往前走過,這些女人神色自然還在互相談著什麼,一看就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場所。
金悠臉色灰敗,等那些人走後,她連忙拉開門走了出來,提心吊膽地往樓梯走。
一路出了KTV,她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回頭望了一眼那如同魔窟的地方,拔腿就跑。
月亮半邊藏在雲層裏,灑下清清冷冷的光芒,將地上那道不斷往前移動的影子,照得很淡薄。
一口氣跑出老遠,金悠才捂著火燒火燎的胸口停了下來,弓著身子叉著腰,費力地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