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事體大,群臣嘩然。
隻見門口七八個侍衛押著一個壯漢走了上來,那壯漢極其磨嘰,走路也嘰嘰歪歪。
朝野之上,何曾出現過這樣的事情?
那壯漢被帶上來的時候,張齊一就已經傻了眼。這不是,這不是自己那個不成器的遠房外甥嗎?他怎的會被亓大人抓了過來?
下一刻,他便已然明了局勢了。
冷汗四溢,手中的牌子都差點拿不穩,哆哆嗦嗦緊張的咽著口水,嘴裏還發幹發苦,心跳更是逼近峰值。
“陛下,這便是人證。”亓國公朗聲開口道。
話罷,他又揮了揮手,其中一個侍衛遞上來了一個木盒。亓國公接了過來,雙手奉到禦前,恭謹的說道:“陛下,這是物證。”
朱公公接過了那木盒,雙手奉給了皇帝。過程中,皇帝一言不發,臉色十分難看。
直到接過了那木盒,皇帝的臉還一直是沉的要滴水。
皇帝一言不發的打開那木盒,上邊的賬簿,記載著完完整整的流水明細,數目巨大,為止驚歎。
原來太子當時做為五皇子的時候,也偷摸的利用衛戍營做了不少壞事,隻不過是沒曝出來而已。
皇帝將那冊子重重一拍,高聲怒喝:“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天子震怒,滿堂俱寂。太子心中雖是慌張,麵上卻也得板住了臉色,畢竟氣勢不能輸。
“兒臣不知,請父皇明察。”太子硬撐著輕聲說道。
“張大人,你怎麼說?”就在下邊的臣民都嚇的要死的時候,皇帝突然話鋒一轉,把話裏的矛頭對準了張大人。
張大人本來就心慌的要命,這下子好了,直接被點名了。
張齊一慌慌張張的走到中間,行大禮,高聲喊冤:“陛下,老臣冤枉。”
“冤枉什麼你冤枉?這賬簿就是你們張家府上的流水明細,這人也是你們張家沾親帶故的親戚,你說說你哪裏冤枉了?”皇帝高聲怒道,聲音陡然變高。
張家的賬簿?張齊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賬若是掛在了張家,那這趟渾水,他洗也洗不白。
等等,為什麼會掛在張家的賬上?
伴隨著皇帝的震怒,張齊一腦袋一片空白,邊磕著頭邊理清思緒。關於這件事,他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可是如何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劃賬,這種事隻有張家人內部才能幹。
他娘的!張齊一在心中暗罵道,生了個混賬兒子!
張永吉,確實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改賬,也能掩蓋的了的。
就這麼短短的一會兒功夫,張齊一瞬間明白了這件事情,也整理清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情在他腦海裏過了一遍,大體是這樣的:
太子和張永吉幹壞事,走了張家的流水,拿這錢去放印子錢,然後製造疫病,高價賣他們草藥,在收回本錢的同時,還可以免費得到一些身契去賣給人牙子。
張齊一不傻,他的聰明雖不是浮在明麵上的聰明,但是也是人能肉眼可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