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極陽打破客廳裏的沉默向極陰子問道:“會是天王殿幹的嗎?”
隻見極陰子毫不猶豫的沉聲道:“在沒查到任何蛛絲馬跡之前,我們不能胡亂揣測。”
頓了頓,極陰子眼神淩厲的掃向眾人,語帶堅決的說道:“絕不能因仇恨衝昏我們的理智,這樣才能尋找到真正的行凶者!”
極陽等人心中一陣凜然,齊聲應是。
從始至終,王樂都保持著沉默,仿佛就是個局外人,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不過王樂心裏清楚,自打他與外公極陽在四九城相遇的那一刻起,就與南華觀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此生都無法擺脫。
這也使得王樂內心深處掩上一層陰霾,憂心忡忡。
因為在他看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能將南華觀最重要的生財之地落凰山給偷襲了,顯然是畜謀已久。
既然對方不想讓南華觀查出蛛絲馬跡,那麼極陰子想要調查清楚的話,絕對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南華觀因為落凰山事件而落入修煉資源短缺的窘境,顯然在短時間內是無法擺脫了。
除非極陰子能找出彌補修煉資源短缺這個大窟窿。
不過王樂見極陰子和極陽兩位藏在眉宇之間的深深憂慮,就知道他們為此一籌莫展,無法解決了。
就在王樂心有所想的時候,極陽又一次打破客廳裏的沉默,沉聲向極陰子道:“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即便憑著觀中底蘊,能度過去,事後也會元氣大傷,我們得群策群力,盡快想出應對的辦法,否則的話,觀中上下士氣,難免受到重挫!”
說到這裏,眉頭擰緊著極陽長長歎了口氣,道:“換著以往也就算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聯盟風雨飄搖之際,武道界平衡格局,隨時都有可能被顛覆,南華觀如果不能緊緊擰成一股繩,上下一心的話,後果堪慮啊!”
極陰子能坐上南華觀掌門之位,並以足智多謀著稱,極陽能想到的,他心裏當然門清得很,甚至想得更深。
隻不過藏在內心深處,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這時極陰子順著極陽的話,同意道:“亂世傾軋,大到門派,小到個人在滾滾大勢麵前,隻能隨波逐流,順之則昌,逆之則亡!”
說到這裏,極陰子嘴角含著深深的苦笑之意,輕聲又道:“但南華觀衰落已久,早已不複千年之前的強盛,在這亂世之中,順之也危,逆之必亡啊!”
少言寡語的李鴻儒一生以師門為家,聽到這裏不由得兩眼泛紅,情不自禁的道:“武道界強者為尊,這亂世是那些頂尖門派和隱世道統的棋盤,談笑風生中揮斥方遒,視弱者為螻蟻。”
“而我們終於隻不過是一枚無足輕重的棋子罷了。”
李鴻儒的話讓眾人都再次沉默,各自心中都感到深深的無力感。
也就王樂不在其中,畢竟他自小到大,經曆了這世間絕大多數人不曾經曆的凶波惡折,無數次的險死還生,讓他對世事早已看透。
即便是極陰子和極陽這些長輩,在這上麵也遠遠不及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