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睫說道:“此女養於君府、王室差別不大,此子養於王室,有其父一半聰明,必是儲君無疑,將來就是這天下最曆害的王,命運卻是從地下忽的就飛到了天上。”
趙母聽了,扶起夏眉,說道:“馬服出於趙室,趙秦本是一宗,我夏後氏亦天縱驕子,胡之王室,且看此子天命。”
趙母抱了趙括之子出來大廳,對異人說道:“恭賀公子,得一貴子。”
異人初為人父,見了兒子,自是欣喜,又想自己即將返秦,不知何時再聚?長成變化後,又憑何相認?心一橫,即偽作笨拙失手,以挎劍尖柄在幼子後股劃一鈍口,幼子疼叫,趙母見狀,急抱往內府前去。
趙母再出時,異人已帶侍從離去,其在案上留下一貼:“賜名趙政,望姑母善待,保其平安,必以厚報。”
趙母方才明白異人是故意在趙政股上留痕以日後相會時作辨別證據。夏眉母子潛在馬服君府,趙母又使繆毐護衛夏眉母子,夏眉與繆毐日久生情,常常幽會。
異人出了趙府,與呂不偉、王煎彙合,甩了趙質安排的監視斥侯,在西城守將安排下,混在賀冬節的百姓中出了邯鄲,往西遁去。呂不偉常與夏眉私通,知夏眉生了趙政,疑為己子,心中忐忑。
趙質得知異人不見,急報趙王丹,趙王丹說道:“異人逃遁,秦軍近日即攻邯鄲。”
邯鄲城封閉了,禁人出入。隻有齊王建每十天一撥派往見田單的齊使出入無阻。
趙質率趙國全軍守邯鄲,轄趙向部兩萬軍、趙遠部三萬軍、李孝部一萬軍、吳同部一萬軍、李牧部三萬軍。
趙質又征邯鄲城輔軍五萬人助守邯鄲。
趙誌部在邯鄲城封閉後,才將守城器械分置於邯鄲各城牆要點,床弩千張,弩箭粗二三寸,長五六尺,以牛筋為弦,一人掌機,一人掌箭,一人以足控弦,可射兩百步距。
石弩千張,以床為架,置橫梁,立堅杆,杆尾置繩,杆頭以立杆設筐,以人力牽繩拋石,大弩十餘人牽繩,可射百五十步。中弩三五人牽繩,可射百步。單弩一人牽繩,可射百步。
油弩五百張,以鐵為架,以鐵軸上置大鍋,鍋前端有長管,置火使鍋內油沸,搬扭鐵軸則鍋傾油從長管噴出,佐以火箭,專毀城外攻城器械。
滑梯千架,配有板、繩,每架寬三尺,長五丈,下城時配木板供人速滑而下,上城時又在板上鋪繩網,人可攀網速上,千架連橫展開,十萬人瞬時可出城,十萬人須叟可上城。
趙王丹倔強,趙質堅軔,整軍苦戰,秦將王陵折損五萬餘秦軍,邯鄲三年仍未破城。
武安君病愈,秦王欲使武安君代陵將。武安君言曰:“邯鄲實未易攻也。且諸侯救日至,彼諸侯怨秦之日久矣。今秦雖破長平軍,而秦卒死者過半,國內空。遠絕河山而爭人國都,趙應其內,諸侯攻其外,破秦軍必矣。不可。”秦王自命,不行;乃使應侯請之,武安君終辭不肯行,遂稱病。
邯鄲圍城期間,齊王建每十天一撥派往見田單的齊使出入無阻。如遇戰事,須留一門停戰讓其出入無礙。田單在邯鄲朋友多,都是來蹭吃的。田單每十日都令人送美食於趙括府上。
二五七年,六月
白起托病,秦王稷以王齕代王陵為將攻邯鄲。
大俠李談以三千死士戰歿,送趙勝突圍出邯鄲赴魏、楚求援,後又竊符救趙。秦軍敗於趙、魏、楚聯軍,邯鄲解圍。
趙括從趙北返回邯鄲府上。
趙括得知趙政之事,將府中一應仆役兵士皆遣往趙北夏後部,另安置仆役兵士入府,又與趙母、夏眉、夏睫說道:“事已成定局,已不可改變。但切勿外泄至第四人知,惹殺身之禍。”
夏眉說道:“趙政若有姐夫一半手段,就是大秦的王。若如得姐夫,這天下的王都得被他踩在地上,親親父母,誰敢殺我們?”
趙母說道:“昔日趙王何(惠文王)於沙丘宮餓死趙王雍(武靈王),不是親親父子麼?”
趙括說道:“切記,切記。”
趙括以馮去疾[馮亭之子]和尉繚[趙括弟子]為趙政之師,一教治國,一教兵法。
趙括說道:“用心教誨趙政,將來出將入相,可一展抱負,留大名於後世。”
趙母又請名師於府上,讓趙政練習雕刻和學習黃老道法。
趙括說道:“雕刻小技,非帝王宜學。道法無為,非帝王之術。”。
趙母說道:“世人皆言'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就是沒磨礪好,才為將害一軍四十五萬人。趙政若不磨礪好,為王則害一國數百萬,若如你所言秦並六國,趙政若真稱帝於天下,則禍害盡天下人也。”
趙括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