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景,我看著眼中有些酸澀,我畢竟也是有父有母的人,符俊卿的想法其實還挺能體會的。
這麼多年他一直生活在糾結當中,一邊是被父親害死的母親,一邊是自己的父親,如何取舍,在他心中你就打了一個死結,永遠無法解開了。
已經行將就木的老人聽到自己兒子的呼喚,就好像打了一劑強心針一樣,整個人忽然也有了生氣。
他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終究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他想掙紮著坐起來,符俊卿猶豫了一下,上去將他扶了起來。
“父親,幾十年沒有見麵了,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我走的時候你還是身強力壯,正當年……”
沒說兩句話,符俊卿也變得哽咽了,這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的一個親人了。無論之前有如何的恩怨,現在也應該放下了。
咳咳,沒想到在我閉眼之前還能再見到你一麵。看來老天對我還是不薄的……
他說話已經有氣無力了,雖然不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如何,看得出來他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符俊卿是天啟者,世界上醫術最高的人,他連忙為自己的父親檢查了身體,臉色卻是越來越凝重。
“父親,你這分明就不是生病,你是中了一種慢性的毒藥,這種都要可以腐蝕你的髒器和身體,雖然短時間內不會死亡,但是十年二十年,你的身體會迅速的衰老……”
“咳咳,從小你就愛好醫學,和我們密宗的宗旨是格格不入的。開始我還為這個事情擔心,但沒有想到的是,這世界上最有用的有用的一門技法就是醫學……不過我中毒已深,是誰都解不了的,也怪當年實在是鬼迷了心竅,這是我自食惡果而已……”
符俊卿慢慢扶著他的身體躺下,多多休息吧,現在你的情況也極度衰弱了,多說一句話都會引起你身體上的不適。
他的言下之意是他也沒有辦法醫治了,隻能看著自己父親的身體一點點的衰弱,最後走向死亡。
“你放心吧,我是為你配製一副藥,估計喝下去會有一定得改善,具體如何來醫治你的身體,我還需要再思量一下。”
符俊卿並不想放棄作為一個醫生,他的每一個患者都會用心的去醫治,更何況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
我覺得符俊卿是一個相當大度的人,如果我的父親害死了母親的話,我肯定是他為終身的仇人,終其一生都不再相見。
“咳咳,比起我的身體來,現在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雖然我已經不知道你這十多年在外麵到底經曆了什麼。那你既然回來了,你就有你該負的責任和義務,就算我求你……”
符俊卿顯得很為難,他已經大概知道了她父親所求的是什麼事情,現在密宗已經是在為難當中,能夠承擔起這份責任的隻有身為少主的自己。
“父親,也許你還不知道我來找你的真正目的,現在阿蠻那個女人離我們密宗的陰陽咒術在外麵害人不淺。已經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如果我再不阻止的話,恐怕有很多人都會受傷害的。”
“咳咳,都怪我當年識人不清,鬼迷了心竅啊……陰陽咒術雖然是一門詭異的法術,但卻不能傳給心術不正的人,否則將會掀起驚濤駭浪。可當年我就是耳根子軟,才把陰陽咒術傳給了那個女人……現在已經悔之晚矣。你當年過早離家出走,雖然已經掌握了咒術對一些法門,但卻沒有學習到更高深的一步。”
符俊卿皺了皺眉頭:“這是我最擔心的地方,我的咒術比那個女人要低很多,如果想要破解他的咒法,恐怕是難如登天的。”
老父親搖了搖頭:“其實陰陽咒術也是有速成法的,也就是通常人所說的捷徑。但因為這種修煉方法損傷人的神智和身體,所以很少有人運用……”
一邊說著,他從床底下默默的翻出來一個小錦盒。看得出來這東西他是視若珍寶的,如果不是因為長的過於隱秘,恐怕早就被人收走了。
他把小錦盒遞到了符俊卿的手中,表情已經變得十分蒼涼,也許這是在一個老人彌留之際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其實這十幾年來,我一直在我心裏默默期盼的,就是你能回來看看我,原諒我當初做下的錯事。但是我的私心卻告訴我,不能讓你回來,你帶回來就要麵對自己所要負的責任,那時候你將付出巨大的代價。”
符俊卿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盒子:“我是一個男子漢,應該負的責任和義務我一樣都不會推脫。我之所以不想回來,是因為你的做法讓我徹底寒了心,而我母親的死亡把你我的關係推向了一個深淵。今天我既然回來了,就會照你所說的去做,無論結果如何,我沒有愧對一個作為密宗子弟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