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非，聽說你要出國留學去啊？”
“誰說的啊，就是申請了而已，誰看得上我啊。”
路明非嚼著口香糖，手上的烏克蘭拖拉機簡史被他亂翻著，旁邊還放著一本知音漫客，翻到龍族那頁的。
“出國多好啊，當個海龜，現在那些好大學找教授隻要從國外回來的，能掙大錢呢！”
書刊亭老板是一個老爺子，聽說妻子不在了，兒子又不管他，幸好他還有個拆遷房。
“我覺得賣書賣cd就挺不錯的。”
老板沒說什麼，但是路明非自己卻難受了起來。
他突然覺得世界昏暗了起來，惡心的就好像穿著洗了沒幹的內褲一樣難受。
“明非，你沒事吧，眼睛都發光了，去看看吧。”
老板擔心的看著路明非，而路明非隻是留了五塊錢走了，他帶了一期繪。
“嗬~”
路明非忍不住再去趟廁所，鏡子裏的他看起來非常不正常，蒼白的臉上浮著一層不正常的紅暈，瞳孔中泛著詭異的金光。
“啊，這..”
路明非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附近，並沒有什麼異常。
他洗了把臉，在看向了鏡子，金光消失了。
“還好還好，看來隻是錯覺。”
路明非長籲了一口氣，準備登陸自己的人妖賬號逗一逗路鳴澤來排解這股不詳的感覺。
“哥哥，哥哥....”
“我隻有一個一百六十斤的弟弟，這種正太聲他是發不出來的啊。”
“哥哥，我好想要死了...”
“屁大點孩子整天嚷嚷著自己要死了，你以為全世界就差你一個啊。”
“你會來吃掉我的，對嗎？”
“我又不是路-漢尼拔-明非，我幹嘛吃你啊？”
小男孩的聲音越來越小了，小的讓路明非有些哀傷，就像是大狗熊把你最喜歡的玩具拿去擦屁股一樣的哀傷。
“幻聽嗎？”
路明非搖了搖頭，躺在自己的床上，他一閉上眼睛就會開始莫名的心悸，就好像血親遭遇了不測一樣。
“難道說爸媽他們考古考到地心去了！”
想起了某個電影橋段的路明非又聯想到了其他地方：“木乃伊？金字塔？秦始皇？哥斯拉？”
突然，路明非用左手接住了右手的拳頭：“果然還是碰到了光之巨人吧。”
不行不行，不能這樣躺著，必須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路明非打開筆記本，莫名的心情使得他直接接上了鼠標。
“切一盤？”
紅色棒球帽的頭像閃了一下，路明非不記得自己加過她。
“來”
他在一開始就竭盡了全力，這種不尋常的手法倒是讓對麵的少女一陣手忙腳亂。
“諾瑪，一起來。”
諾諾本來就沒打算遵守規則。
十分鍾後，路明非的大軍已經把對麵最後一個基地包圍了。
“但願他的才能不是打遊戲！”
諾諾猛地甩掉鼠標，雙手抱著脖子向後倒去：“諾瑪，贏他，無論怎麼做。”
人工智能顯然是沒有所謂道德約束的，它有一萬種方式可以解決，包括但不限於斷電，斷網，擊暈（物理），改變遊戲規則等等。
思考了0.000001秒後，諾瑪很幹脆的選擇了最簡單最高效的方法。
路明非本想讚揚一下這位和他戰的有來有回的朋友，直到他看見對麵基地憑空多出幾百對飛龍。
“開掛死嗎！”
諾諾看見了這條消息，然後讓諾瑪多加了五倍的兵種。
“我能順著網線來打你嗎？”
諾諾挑了挑嘴，隨後回複道：“做得到的話就來試試啊。”
路明非放下了手中的鼠標，看著那群狂暴的飛龍碾壓了自己的基地。
對麵又發了幾個齜牙咧嘴大笑的表情。
“哥哥，你還有什麼想做的嗎？”
那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響起了，聽起來就好像要死了一樣。
“什麼都可以嗎？”
“不管是錢，還是讓陳雯雯死心塌地跟著你，又或者說是擁有力量，超越一切..人類的力量，你想要什麼，我隻能滿足你最後一個願望了。”
簡直就像苦情戲一樣啊！路明非強行拒絕了那種即將噴發的哀傷。
“幫我嚇一嚇對麵那個開掛的混蛋。”
“好的，哥哥，再見。”
“嗯？”
路明非突然覺得什麼東西不見了，可能是小時候偷藏的彈珠，可能是初中寫下的對於父母的抱怨，可能是高中時有關陳雯雯的筆記本。
“為什麼，會這麼難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