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明思幾乎不敢相信地看向溫念白,仿佛不能相信這樣粗魯的行為是她做出來的。
溫念白擱下手裏的茶杯,妝容精致的清美麵孔上一片冷淡:“第一,我沒有爬上任何人的床;第二、你罵我可以,但是不能罵我爸媽,你這種人沒資格。”
這杯冷茶就當她給陳玉洗嘴了。
說罷,她直接提了包,在目瞪口呆的餐廳眾人的視線裏轉身就走,留下身後破口大罵的陳玉和手忙腳亂安撫陳玉的陸明思。
但沒有多久,她忽然又折了回來,陸明思眼前一亮,剛要說什麼,溫念白卻把賬單往桌子上一放,冷靜地道:“今天酒店房間和餐廳的賬我都結了。”
隨後,她再次轉身離開。
旋轉門開合間,隻留下一陣春日涼風。
……
雅致的臨海餐廳裏瞬間陷入幾秒奇異的沉默,陳玉的罵罵咧咧聲和服務員的勸告聲。
坐在相鄰卡座的男人看著溫念白穩穩當當離開的背影,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繼續悠哉用餐。
而倉促出了酒店大門的溫念白,卻在一瞬間整個人都晃了一下,靠在一處不打起眼的柱子邊,才能穩住身形。
她臉色蒼白地閉了閉眼,揉了下太陽穴。
沒有人被這樣當眾羞辱會心不難受,但剛才她那一衝動,隻怕以後她和思明的婚事會出大麻煩,但……她不後悔。
“鈴鈴鈴……。”
手機的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溫念白看了眼手機來顯,她深呼吸一口氣接了起來:“喂。”
電話那頭傳來閨蜜金璐不太客氣的聲音:“喂,我說你在哪裏呢,我給你介紹那個翻譯的兼職,金主甲方昨天就從法國回來了,今天要見你,你準備得怎麼樣了,金主給的翻譯費高,但可要求不低!”
溫念白淡淡地“嗯”了一聲。
金璐哼唧一聲,有點恨鐵不成鋼:“我說,你現在沒日沒夜地上班幹活,下班兼職當翻譯地供房子,心可真大,還沒領證,就敢把兩個人一起首付的房子,寫陸明思一個人的名兒,也不怕他以後甩了你另謀高就……。”
溫念白紅了眼圈,心底的那些委屈酸脹得難受,幾乎要衝破喉嚨。
她大學的是外語,雖然畢業之後和大部分人一樣慢慢地脫離了原本的專業,成了一名公司公司裏的白領,領著不高不低的工資。
為了攢房子的首付,跟陸明思結婚,她做了不少兼職,翻譯是其中一項最費時耗心,但來錢最快的活兒。
可如今,所有的付出在陸明思的家人眼裏,卻都成了別有心機,可以任意作踐的資本。
電話那頭的金璐憑著女人的敏感,馬上就聽出了自己好友沉默裏的不對勁。
她狐疑地拔高了嗓音:“你怎麼了,遇到什麼事兒了,是不是陸明思他爸媽給你排頭吃了?”
人在難受的時候,最經受不住直切重點的關心。
好友的大嗓門幾乎讓溫念白眼裏的淚水掉下來。
她強行忍耐下喉間的那些酸澀,沉默了好一會。
電話那頭都是金璐越來越焦急的聲音:“喂……喂……!”
溫念白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我這裏還有點事,你安排一下我和甲方見麵,我兩小時候後聯係你,中間不要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