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1）
你之所在，便是我心歸處——裴雲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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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星曆1521年。
“唐墨沉！”
裴雲輕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的不是炮火滿天的戰地天空，而是垂著琉璃燈盞的屋頂。
燈盞四周，華美的彩繪飛天羽衣飄飄……
這是，唐宮！
房門猛地被人推開，腳步聲踉蹌著向床側靠近。
“敢向我開槍？”
熟悉的聲線響在耳邊，染著怒意，不似平日裏那樣清朗，些微有幾分沙啞粗曠。
認出那是唐墨沉的聲音，裴雲輕側眸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剛看到一個身影，下巴一緊，已經被兩隻如鉗的手指捏住。
酒氣撲麵而來，一張臉逼近，星一般的眸子對上她的，裏麵跳動著怒火。
“裴雲輕，你真有種！”
男人背對著光，裴雲輕卻依舊認出那張臉。
幹幹淨淨玉般瑩潤的膚色，如天神之手握著放大鏡，一點一點精雕細琢出來的五官。
17歲那年初見，一眼驚為天人的臉，此刻就在她眼前。
唐墨沉！
他還活著？！
一陣狂喜湧上心頭，裴雲輕驚呼出聲。
“你還活著？！”
“沒有射中我的心髒，你很失望是嗎？”他的身上滿是酒氣，聲音都因為酒精的原因顯得有些含糊不清，語氣中透著嘲諷和狂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整天在做什麼，學不好好上，整天和一幫人渣混在一起，自己怎麼考上大學，吃了多少苦你忘了……去夜店過生日？！還敢吸毒……那種東西你也敢碰，你是蠢還是傻？這麼多年，我教你的東西你學哪去了！”
男人處於盛怒之中，鐵鉗般的手指，幾乎要將她的下巴捏碎。
夜店？
過生日！
裴雲輕的心猛地抽緊。
那是她考上聯盟大學之後過的第一個生日，幾個朋友和她一起到夜店慶祝，她被聯盟緝毒隊帶走，幸好唐墨沉出現，將她接回唐府。
她氣他一年前將他趕出唐宮，借著酒勁發瘋死活不肯進門，搶到他的槍，慌亂中不小心扣下扳機擊中他的手臂。
可是，那是十年前啊！
唐墨沉又向她逼近幾分，啞著喉嚨吼著，帶著酒氣的呼吸撲在她的臉上，“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故意作踐自己，讓我難受對不對……裴雲輕，你到底想怎麼樣？”
男人的語氣裏，透著極盡的失望和痛心。
抬眸，對上男人因為喝醉而充血的眼睛，裴雲輕抬手扶住他的臉，眼窩早已經燙得發疼。
那時候她年少不懂事，以為他是真得不在乎她，從他將她送回羅家就和他決裂，自暴自棄，放逐自己。
這個她錯過十年的男人，這一次，她要牢牢地握在手心。
抬起手指，扶住他的臉，裴雲輕哽咽著低語。
“我要你愛我！”
女孩子的眼睛裏，染著水色。
那對眼睛，那麼深沉地看著他，讓男人的心也跟著縮緊。
聽到那個“愛”字，唐墨沉後背一僵，整個人怔在原地。
“雲輕？”
裴雲輕沒有再說話，隻是抬起臉來向他靠近。
如果說這一切隻是一個夢，至少在夢裏，她要告訴他，她有多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