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眼神一亮,叫道:
“曲師哥?你們居然跟曲師哥在一起,怪不得知道這麼多我們桃花島的事情……”
跟聰明人話就是輕鬆,你一句,她便會腦補一部電視劇。
吳翟笑道:
“你去洗把臉,換件衣服,咱們去長慶樓喝茶。我有個故事,是關於你爹爹媽媽的,慢慢講給你聽。”
黃蓉道:
“什麼故事?”
吳翟戲謔道:
“我隻講給桃花島的公主聽,卻不能讓花貓聽了去!”
黃蓉臉色一紅,韓瑩瞪了他一眼,拉著黃蓉去一間成衣鋪洗了臉,又換上一身白裙,頭發上束了條金帶。
露出真顏來,果然嬌美無比。
吳翟卻隻是略略掃了一眼,便轉身挽著韓瑩,向前走去。
黃蓉不滿的撅了下嘴,這人莫不是個瞎子?
隨即想起吳翟對她的評價——
幹癟,!
低聲罵了一句“下流”,跺了下腳,還是跟了上去。
三人一起上了長慶樓,這裏鋪陳全是仿照大宋舊京汴梁大酒樓的格局,甚為雅致,別具一格。
黃蓉不再大點酒菜,隻要了四碟精致細點,一壺龍井,便催促道:
“張大哥,你快講吧!”
吳翟抿了口茶,悠然道:
“你爹爹號稱東邪,其實不然,他應是字第一號情癡……”
黃蓉“噗”的一聲笑出來,道:
“你怕是沒見過我爹爹,他可是心狠手辣,若是知道你誆了他女兒在這裏吃飯喝酒,還胡襖,一定會割了你的舌頭!”
吳翟淡淡的:
“他打不過我,放心!”
黃蓉卻是不信,皺了皺鼻頭,哼道:
“吹牛!”
吳翟也不辯解,轉著手中茶杯,娓娓道:
“我要講故事啦,卻你娘死後,你爹爹悲痛欲絕,遂命人造了一座巨大的花船,金碧輝煌,奢華至極,欲於亡妻相會,你見過吧?”
黃蓉點頭道:
“是有這麼一艘船,卻從未出過海,每次我要到那船上去玩,爹爹總是厲色不許,怎麼是他造來和媽媽相會的,但我媽媽死啦,又怎麼相會?”
吳翟道:
“這船的龍骨和尋常船隻無異,但船底木材卻並非用鐵釘釘結,而是以生膠繩索膠纏在一起,泊在港中之時固是一艘極為華麗的花船,但如駛入大海,給浪濤一打,必致沉沒。”
黃蓉“啊”的驚叫道:
“那我爹爹,豈不是……”
吳翟點點頭,繼續道:
“你爹爹本擬將妻子遺體放入船中,駕船出海,待到波湧舟碎之際,便按玉簫吹起那《碧海潮生曲》,曲末船沉,終與妻子一齊葬身萬丈洪濤之汁…”
這一次,連韓瑩都驚叫出聲。
伸手緊緊抱著吳翟的胳膊,又想起那隻殉情的大白雕,隻覺得人世萬物,這般生離死別,當真令人肝腸寸斷……
黃蓉從未聽爹爹過這些,怔怔的望著吳翟,忽然道:
“這艘船停靠在岸邊,卻是每年油漆,曆時常新,爹爹時常獨自一人在那裏吹簫,莫非?”
吳翟道:
“是啊,他放不下你!總是既不忍攜你同行,又不忍將你拋下不顧,左右為難,終於造了墓室,先將妻子的棺木厝下,便在你娘墓前立下重誓,餘生便在桃花島陪她,不離開半步!”
黃蓉“啊”的一聲,慌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