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喜孜孜的走了進去。
向問天咳嗽一聲,說道:
“風兄弟,原來你懂得書畫。”
吳翟道:
“不懂裝懂而已,我裝的越玄乎,他們便越是不敢懷疑!。”
向問天哈哈大笑,忽聽得門外一人大聲道:
“他從我畫中看出了劍法?這人的眼光可了不起啊。”
叫嚷聲中,走進一個人來,髯長及腹,左手拿著一隻酒懷,臉上醺醺然大有醉意。
施令威跟在其後,說道:
“這兩位是嵩山派童爺,華山派風爺。這位是梅莊四莊主丹青生。四莊主,這位風爺一見莊主的潑墨筆法,便說其中含有一套高明劍術。”
那四莊主丹青生斜著一雙醉眼,向吳翟端相一會,問道:
“你懂得畫?會使劍?”
這兩句話問得甚是無禮。
吳翟卻不以為意,微笑說道:
“白樂天杭州喜望詩雲:‘紅袖織綾誇柿葉,青旗沽酒趁梨花。’飲梨花酒當用翡翠杯,四莊主果然是喝酒的大行家。”
丹青生一聽,雙眼睜得大大的,突然一把抱住吳翟,大叫:
“啊哈,好朋友到了。來來來,咱們喝他三百杯去。風兄弟,老夫好酒、好畫、好劍,人稱三絕。三絕之中,以酒為首,丹青次之,劍道居末。”
吳翟嘻嘻一笑,當即跟著丹青生向內進走去,向問天和施令威跟隨在後。
穿過一道回廊,來到西首一間房中,門帷掀開,便是一陣撲鼻酒香。
吳翟聞到酒香,便道:
“好啊,這兒有三鍋頭的陳年汾灑。唔,這百草灑隻怕已有七十五年,那猴兒酒更是難得。”
丹青生拊掌大笑,叫道:
“妙極,妙極!風兄弟一進我酒室,便將我所藏三種最佳名釀報了出來,當真是大名家,了不起!了不起!”
吳翟見室中琳琅滿目,到處都是酒壇、酒瓶、酒葫蘆、酒懷,說道:
“前輩所藏,豈止名釀三種而已。這紹興女兒紅固是極品,這西域吐魯番的葡萄酒,四蒸四釀,在當世也是首屈一指的了。”
丹青生又驚又喜,問道:
“我這吐魯番四然四釀葡萄酒密封於木桶之中,老弟怎地也嗅得出來?”
吳翟微笑道:
“這等好酒,即使是藏於地下數丈的地窖之中,也掩不住它的酒香。”
丹青生叫道:
“來來來,咱們便來喝這四蒸四釀葡萄酒。”
將屋角落中一隻大木桶搬了出來。那木桶已然舊得發黑,上麵彎彎曲曲的寫著許多西域文字,木塞上用火漆封住,火漆上蓋了印,顯得極為鄭重。
丹青生握住木塞,輕輕拔開,登時滿室酒香。
施令威向來滴酒不沾唇,聞到這股濃烈的酒氣,不禁便有醺醺之意。
丹青生揮手笑道:
“你出去,你出去,可別醉倒了你。”
將三隻酒杯並排放了,抱起酒桶往杯中斟去。那灑殷紅如血,酒高於杯緣,卻不溢出半點。
向問天喝一聲彩,心道:
“此人武功了得,抱住這百來斤的大木桶向小小酒杯中倒酒,居然齊口而止,實是難能。”
丹青生將木桶挾在脅下,左手舉杯,道:
“請,請!”
雙目凝視吳翟的臉色,瞧他嚐酒之後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