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嫣也打斷了徐冬梅的話,搶著說道:“重要的是,程小寶不是沒把人治好嗎?而且王欣悅還因為這個變成了植物人。
“當時程小寶才十六歲吧,他那個年紀絕不可能有行醫資格,不管他這麼做,是出於好心還是惡意,沒有行醫資格去給人治病,那就是違法的,那就是在犯罪!”
這話把程東風和徐冬梅都給說愣了,好像幾天前這閨女還替兒子出頭呢,兩人看似挺合性的,今個兒怎麼了,這閨女一轉眼咋還替王家說話了,咋還變成仇人了呢?
程培軒倒是不急不躁,他像個旁觀者似的,一直似笑非笑的盯著陳嫣,他倒要看看,這個女孩又會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現在這事已經過了五年了,我覺得吧,是該有個了斷了。”
陳嫣見程培軒不吱聲,也有點像拳頭打在空氣中,感覺訕嗒嗒的。
不過她還行,怎麼也是個當導演的,知道怎麼控製劇情,又緩和了語速說:
“所以我想幫你們兩家解決一下,怎麼也是一個村裏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這麼懸著也不太好。”
這回程培軒倒發話了,擺手道:“我的事我會自己解決,用不著你來摻和。”
“你別著急,先聽我把話說完。”
陳嫣起身給程東風倒了杯酒,說:“程叔,你看看整個村裏頭,還能找到幾個年輕人了?還有哪個年輕人願意麵朝黃土背朝天,甘心去當個農民了?他們要麼到城裏打工,要麼就去城裏讀書,不就是想著有一天能紮根在城市,過城裏人的生活麼?
“那些人都到城裏去了,反過來像程小寶這樣的人材,卻要守在這個窮山溝裏,這也太不合情理吧?
“所以呢,我想帶他走,帶他去北京,去更大的天地,展示他的才華。
“我已經決定了,拿出一百萬,給王村長,把這件事做個了結。然後明天我就帶程小寶走,我保證,讓他成為一個體麵有錢的城裏人!”
說到這裏,陳嫣又笑嘻嘻地反問了一句:“您覺得怎麼樣?程叔?”
陳嫣說完了這些話,不僅是程東風,在座的至少三分之二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都睜大了眼睛,仔細的去打量她。
這女孩不會是腦袋讓門擠了吧?和兒子見了沒幾麵,竟然要拿出一百萬幫他脫罪,還要帶他去北京?這也太奇葩了吧?
沒等程東風開口,程培軒突然站起身,對陳嫣說:“謝謝你的好意,我欠下的債,我會自己去還,我沒想過要求別人幫忙。
“而且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城市對我沒有任何的誘惑力,我隻想在這裏生活。對不起,麻煩你還是別這麼幫我了,我絕不會跟你走的。”
程培軒說的這番話,更讓在座的人覺得匪夷所思,這麼好的事兒,換了別人早就巴不樂得了,這個程培軒居然不為所動?他不會是腦子有病吧?
見程培軒轉身準備離開,王富貴突然拍著桌子,站起來質問道:“程小寶,你說你欠下的債,你會自己還。你現在跟我說清楚了,你打算怎麼還?”
程培軒停下的腳步,背對著王富貴說:“還是肯定要還的,但不是現在。請你給我點時間,我會給你和王欣悅一個滿意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