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你交出來也得交,不交出來也得交!”歐陽震氣的七竅生煙,怒不可遏的說道。
歐陽情在一旁一陣陣的苦笑,估計這二夫人是真把歐陽震給氣糊塗了,這說話都是語無倫次的了,這種畫麵可是很少見的,當朝丞相大人被一個女人氣的話都說不利索,可想而知,歐陽震是動了真怒,卻又有些無可奈何了。
二夫人鐵了心,閉口不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她便是吃準了,歐陽震總也不可能草芥人命就是了,畢竟是丞相大人,文弱書生,哪裏能做得出來殺人的事情。
若是南宮徒現在站在這裏,隻怕二夫人早就乖乖就範了。
歐陽震氣的七竅生煙,卻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怒不可遏,無言以對,這也算是人世間的悲哀了吧,突然,歐陽震將目光落在了歐陽情的身上,似乎是想看看,這丞相府的嫡女,打算怎麼應對這件事情。
歐陽情瞧見歐陽震的眼神,心想著也算是賣個人情,主要,她的目的不僅僅是這筆財富,想到這裏歐陽情緩緩開口說道:“丞相大人,說到底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隻要二姨娘現在將手裏麵剩下的東西全都交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二姨娘執意不肯,隻怕是要驚動將軍府了,畢竟這麼大一筆財富,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歐陽情一番話說的句句在理,竟然叫人無法反駁,歐陽震鬆了一口氣,隻要歐陽情這裏鬆了口,總還是有辦法解決的,時至今日歐陽震才發現,自己這個女兒實在是不簡單的,不卑不亢端莊大氣,跟丞相府裏麵的幾個女兒,完全就是一樣的人。
望著歐陽情,歐陽震不由的想到了當年的大夫人,隻是大夫人太過於怯弱良善,縱使受了什麼委屈也不會輕易說出口,倒是這歐陽情不卑不亢,卻也容不得任何人在這裏造次。
另一邊,二夫人和歐陽夢兒跪在地上,母女二人都是哭哭啼啼,口中哀求著歐陽震,歐陽夢兒還時不時說這些年二夫人是如何操持打理這丞相府的,顯然,還對二房扶正的事情並沒有死心。
歐陽情頓時覺得一陣好笑,看來聰明如斯的歐陽夢兒終究也要有癡癡傻傻的時候,現如今歐陽震最忌諱的就是二夫人管理著丞相府的大小事務,將他像個傻子一般蒙在鼓裏,手中握著巨額財富,很大一部分卻又說不出來下落。
這個時候歐陽夢兒在這麼一說,無異於是火上澆油,到底這薑還是老的辣,二夫人偷偷的拉扯了一下歐陽夢兒的衣袖,小聲的嘀咕了幾句話,歐陽夢兒這才如夢方醒,立刻乖乖閉上了嘴巴,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如今這書房之中,都是為了二房扶正之事請來的宗親們,這回算是也看了一場好戲了,二夫人和歐陽夢兒的臉算是丟盡了,在這種大家族裏麵,二房私吞大夫人的嫁妝本就是罪大惡極,竟然還揮霍無度。
正在這時候,一位家族裏麵的老者站起身,哆哆嗦嗦指著跪在下麵的二夫人厲聲斥責道:“好你個二房,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震兒,按照女則女訓,你將這個禍害休了,免得在將這丞相府弄得烏煙瘴氣,我們也跟著顏麵無光。”
歐陽夢兒渾身一哆嗦,要是真休了二夫人,她的身份低位就更加尷尬了,於是歐陽夢兒耐著性子開口求情,誰知,這一求情不要緊,更是將眾人的怒火點燃到了極點。
歐陽夢兒和歐陽馨兒做出那樣的事情,本就已經讓這些族中的長輩七竅生煙了,如今一看到歐陽夢兒,眾位長輩更是恨不得將這禍害給拖出去亂棍打死。
歐陽夢兒慘白著臉,瑟瑟發抖死死的抱著身邊的二夫人,她從小到大都是錦衣玉食,吃穿用度都是這皇都之中最為好的人了,哪裏受過這般的委屈,當下抱著二夫人,泣不成聲的哭起來。
“住口!”歐陽震怒視母子二人,斥責道。
歐陽夢兒小聲哽咽著,滿腹委屈無處可說,她分明是要害歐陽情這個賤人,怎麼就將自己送上了萬劫不複之地,都是因為歐陽情,如果不是因為歐陽情,這丞相府早早晚晚都是她們母女的,那太子妃的位子,早早晚晚也是她歐陽夢兒的。
想到這裏,歐陽夢兒掃了一眼歐陽情,卻見歐陽情靜然而立,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帶著一抹鄙夷和嘲笑。這模樣她是多麼的熟悉,近些年來,她一直都是這麼居高臨下的望著歐陽情,怎麼今時今日兩人竟然換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