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不痛快的不僅僅是歐陽夢兒,就連歐陽情的親生妹妹,歐陽如柳也是一陣陣的心煩意亂,分明都是丞相府的嫡女,為何歐陽情如今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而她這個嫡女,卻始終都是默默無聞,別說司馬逸了,就連那些王公大臣的公子也不曾正眼瞧過她一眼。
歐陽如柳在丞相府之中,本就過得不如意,從前被歐陽夢兒和二姨娘欺負著,這好不容易歐陽情不再是傻子了,可她的境遇卻是更加的淒涼了,也可以說歐陽如柳在丞相府的地位也越發的尷尬起來。
畢竟,名義上也算是丞相府的嫡女,可是丞相府上上下下,包括歐陽震和歐陽情在內,又有誰將歐陽如柳真的當做嫡女來看,說到底,她這個嫡女還不如歐陽夢兒活的瀟灑自在。
即便歐陽夢兒做出了那等醜事,可歐陽震不還是沒將二房如何麼,雖說沒偏愛著,可也未曾懲罰些什麼,甚至連多餘的一句話都沒有說,若是這件事放在了歐陽如柳的身上,想都不用想,歐陽震一定會將她活活打死,用她的血來洗刷丞相府的羞恥。
可是,這人既然是歐陽夢兒,歐陽震便自然不會那麼做了,一想到這些,歐陽如柳的心中就是更加氣惱起來,同為嫡女,她和歐陽情的境遇卻是大相徑庭,這一點,才是歐陽如柳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如今,宮宴之上,司馬逸死纏著歐陽情,偏偏這歐陽情還是一副冷情的模樣,何曾將司馬逸放在眼中過,若是論起身份和樣貌,歐陽如柳哪裏比歐陽情差了,為何,司馬逸就不曾注意到,她這位,同為丞相府嫡女的人。
歐陽如柳死死的咬著嘴唇,恨不得將歐陽情給活活咬死,或者幹脆扒下歐陽情的皮囊套在自己的身上,將命運全部翻轉一邊,她,才應當做這個太子妃呢。
當初皇帝下令,不就是要這丞相府的嫡女,南宮徒的外甥女,一個女子,能牽扯到白虎國兩個最大的勢力,不僅僅是癡癡傻傻的歐陽情,還有她不是麼,為何,皇帝卻一定選了癡傻的歐陽情,也不願意多看她這個聰慧的女子一眼。
恨,無盡的恨意,歐陽如柳此刻隻覺得,若是歐陽情從來不曾出生過,或許現在的一切都是她的,恨,隻恨她是妹妹,而不是姐姐。
歐陽如柳對歐陽情的這份心思,算是已經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了,一個人怨恨另外一個人,天長日久,什麼瘋狂的事情都會做的出來,這一點歐陽情不是不知道,隻不過,她還是不願意相信,一奶同胞的姐妹,終究能下的去那般要命的毒手。
宮宴之上,少不了各府的名門閨秀嶄露頭角,這才華,便是數一數二要緊的事情,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在場眾人,無一不是帝王將相,誰會看得上一個真正無才的庸脂俗粉呢。
展現才華,便是覓得如意郎君的最好法子,當下,便有人開了這個頭,歐陽情早就預料到了這一步,卻不成想,開了這個頭的人竟然就是她一奶同胞的親妹妹,歐陽如柳。
歐陽如柳生的十分乖巧,又是丞相府年紀最小的千金小姐,這丞相府之中四位小姐,如今歐陽情眼見著要成為太子妃,歐陽夢兒和歐陽馨兒已經壞了名聲,唯一有機會的便是歐陽如柳了。
歐陽如柳倒也十分聰慧,她在府中從來都是不多言不多語,乖巧可人,也算是歐陽震比較喜歡的一個女兒了,隻是,卻不曾偏袒過她分毫。
歐陽如柳緩緩起身,嗤笑道:“眾位姐姐,今日良辰美景,豈可輕易辜負了,何不做些風雅之事,也不免耽誤了這大好的月色。”
眾人心知肚明,歐陽如柳隻是起了個頭罷了,她的目的很簡單,如今歐陽情已經恢複了神智,自然也逃不掉這種事情了,可是她這個姐姐有幾把刷子,大家都是知道了。
若說在丞相府裏麵呼風喚雨倒還是說得過去,可在這宮宴之上,才女如雲,即便是歐陽情,才恢複神智幾個月而已,哪裏會是這些名門閨秀的對手,歐陽如柳便是要看一看,今日宮宴之上,這歐陽情是如何出醜的,而她,不過是不動聲色的做了一番推手罷了。
將歐陽情弄得身敗名裂,背後的那個看不見的推手。
歐陽如柳一番如意算盤打的響亮,卻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早就已經落入了歐陽情的眼睛裏麵了,自從看到歐陽如柳緩緩走出,歐陽情便知道,這丫頭隻怕是要對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