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聽到他這個進言之後都震驚很久。看著歐陽震跪在自己下手,許久都未開口讓他平身。
誰人不知南宮擎天乃是太醫院之首,更是皇帝心頭的紅人。
在這宮中,若說誰最得帝心,不是別人,正是南宮擎天。
他生性淡薄,為了皇帝的安危甚至幾次以身試毒。若不是南宮擎天在這宮中護著皇帝陛下,恐怕皇帝早已成了孤魂野鬼。
如今京郊百姓流離失所這倒是人人知道的事情,但誰不知就連皇帝也想要讓南宮擎天護在身邊。
若沒有南宮擎天,宮中時疫如何防治?
“陛下不可,若是南宮太醫去了京郊,隻怕宮中也會變得岌岌可危。這若是陛下在宮中有個三長兩短,丞相大人你是何居心?”
果然,看到皇帝的顏色變了,並未直接同意,官員就知道皇帝並未向著歐陽震的意見。立刻跳了出來,對皇帝進言到,同時也對歐陽震大加指責。
歐陽震跪在地上冷笑,他若是不能防備到這些質問,怎麼能夠敢對皇帝進言讓南宮擎天去京郊?
身為丞相多年,這點子應付變故的能力,還是有的。
這個說話的官員其實也不是將軍派係的人,而是這朝堂中所謂的牆頭草。喜好看著皇帝的臉色進言,也不被兩大派係的人上心。
隻見這個官員剛退下,歐陽震派係的官員就上前拍了拍袖子,對陛下再次進言,“陛下,微臣也覺得由南宮太醫去京郊的方法可行,彰顯陛下的隆恩浩蕩啊。”
“如今這京郊的時疫橫行,若是無人前去阻止隻怕是讓百姓民不聊生,根基動蕩。但南宮太醫是太醫之首,他的醫術聞名天下,更是陛下所信任的人。”
“若是讓他前去,自然是能夠很快控製住時疫,好讓百姓恢複到正常的日子。而宮中雖然南宮太醫離首點時日,但也還有別的太醫。雖說不能如同南宮太醫那般治療時疫,但少許控製下還是可以的。”
這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連皇帝都找不到駁斥的理由。滿朝的文武也都讚同了這個意見,這讓南宮徒等人有種兩頭夾擊的困難。
到底該如何是好?
“若是如此說來,南宮太醫恐怕是去京郊最合適的人選了。”
皇帝輕撫著龍頭椅子,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口中喃喃自語的話,卻是讓南宮派係的人都臉色大變。
南宮擎天是他們這個派係的人之首,若是讓他去了京郊,不說能否保住自身平安,怕是連這功過都無法控製!
治療好了時疫,這是南宮擎天醫術高超,也算是功勞一件。可若是治不好,豈不是說明他這第一白虎國聖手的名號也是虛假的,根本就得不到任何人的垂憐!
萬一前去京郊再得個時疫,豈不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想到這裏,眾人都垂下了眸子。就連南宮派係的人,也都在心裏思索到底該如何對皇帝陛下進言。
可是,牽扯到江山社稷,一時間倒是真的沒人有合適的理由,阻止皇帝派南宮擎天去京郊治病。
這可如何是好?
“陛下,微臣以為不可,家父雖然心係百姓,但他的年事已高,這若是去到了京郊,恐怕自身難保啊。”
看到滿朝文武都不開口,南宮徒立刻站出來進言說道。
南宮擎天就算是再有白虎國第一聖手的稱號,但他已經到現如今這個年齡了,這若是到了京郊有個三長兩短,恐怕誰都不能說保他萬無一失!
到時候可該如何是好?
但,南宮徒剛說完了這話,卻是看到歐陽震回頭對他露出來了一個古怪的笑容。他還沒等想明白這笑容到底是什麼意思,就見歐陽震轉頭看向了皇帝陛下的方向。
“陛下,微臣認為南宮將軍在這種大事上對陛下橫加阻攔,心懷不軌!”
“你!”
聽聞歐陽震這話,南宮徒大怒。他本就是大將軍,身在沙場百般征戰,那種血腥的氣息自然不是丞相這種文官能夠比擬的。當下手扶腰間寶劍,看的歐陽震瑟瑟發抖。
若不是在這朝堂之上,恐怕南宮徒早已一劍砍了過去!
可在歐陽震眼中,他卻是巴不得南宮徒拔劍相向。
要知道早年南宮徒將軍威名赫赫,在這宮中威勢無人能比。而皇帝陛下在他多次征戰歸來之後,再無可賞,便賞他準許帶劍入殿。
這是皇帝對臣子的大信任,也是對南宮將軍一種格外的榮耀。加上身為將軍,自然有自己的佩劍,從不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