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望著那團灼天灼地的大火,眸子裏漸多了一絲異樣的表情,而此時他的右臂上有一團小火印亦開始瘋狂的旋轉開來。
“爾等速速退去!”於尊大喝道,舉起狂刃便向遠方疾奔而去。
他幾乎是腳尖點青葉,豎眉卷烈火,額頭間的紫炎玄印,瘋狂的旋轉開來,體表的溫度也愈發的灼熱,待他趕至火鳳麵前時,那熊熊燃燒的烈火,溫度幾近於火鳳體表的溫度。
火鳳雙眸一凝,忽的從眸子裏迸發出一團團血幽幽的火花,那火花極是駭人,每團火花其中,竟都生了一副小二郎的模樣,確是些凡人的魂靈所鑄。
卻聞那火花裏發出的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呐喊聲,也足以令人的心魄震蕩,那數千團火花靜默地印刻在荒無人煙的莽原上,每過一刻,便會燃起一片片熾烈的呐喊。
於尊揉了揉額頭,他雖已接近火鳳,卻因那些小二郎的烈嘶,而變得心神莫名的驚慌。
那片呐喊聲愈發的盛大,他的心魄也在漸漸地被這聲聲撕裂的呐喊而攻陷!
卻也是此刻,那瀚海的上空,站著一位穿著紫衣的冷冽女子,她鎖著眉毛,怒喝道:“你要作甚?若是繼續如此,你便要身葬此處了!”
“前輩.....前輩?是......前輩嗎?”他幾近於油盡燈枯的心神,似又點亮了一道明燈,他晃了晃頭,思維稍有些靈光,他用力拍打著天靈穴,幽幽道:“我怎可喪命於此?我怎可喪命於此?”
他大喝了一聲:“破!”
那片紫炎玄印,似要掙脫開束縛般,瘋狂的飛旋著,而此刻,他體表的火光,亦由赤色變為了紫色,從遠處看來,煞是驚擾心神。
鍾爻怔怔地望著於尊體表燃起的虛無魔焰,忖道:“他怎可能負有三岔幽羅界的虛無魔焰?”
這虛無魔焰乃是三岔幽羅界內等同鬼蜮界蒼梧氣一般的玄焰,又怎生不令鍾爻驚詫!
而這時,卻見火鳳口吐出一片烈焰,那烈焰幻化為數千持著些玄鐵的士兵衝著於尊衝去。
於尊愣了愣,忽的哈哈一聲大笑,道:“還不投降?你的命數已盡!”
眾人心底一怔,忖道:“這魔物氣勢正處在上峰,於師哥怎會說,它的命數已盡?”
這時,卻不知誰喊道:“快看啊,於師哥手中的源天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聞此,眾人皆仰起頭,望向於尊手裏的源天刃,“啊?怎麼回事?不可能啊!”
就在眾人皆紛紛感歎時,卻見那玄天上的源天刃上的七個鐵環,忽的化成七條黑龍,那九條黑龍發出幾聲巨吼,竟震得那大地都有些顫搖了。
黑龍卷著玄天上的幾片雲朵,那雲朵中央倒似是藏著些執著錘子金鑼的雷公電母一般。
鏘!
一聲轟然巨響,霎時間炸開了天幕,那天地忽的一爍,片刻後,又重新歸於闃寂的黑暗之中。
天地之間,唯有那火鳳燃起的熊熊赤炎,以及黑龍體表爍動的片片雷光。
卻見,那火鳳忽的發出一聲尖利的嘶鳴,那雙鳳翅隨之便展開來,那鳳翅忽的一扇,那大地上卻是一片火海,哪還有人間的模樣?
火鳳的眼眸尤其的灼熱,她忽的一展雙翅,猛地順著雲層攀到了最高處,而這時於尊手邊的那七條巨大的黑龍,亦脫離開源天刃的束縛。
鏘!的一聲。
那天地間乍得一亮,然而此刻的黑龍卻略微有了些許變化,它們的體表竟盡皆蒙上了一層紫色的火焰,如同一層薄紗一般。
鍾爻眼神變了變,略有些驚訝的望著於尊,幽幽道:“沒想到這小兒此刻還能以戰悟道,當真是罕見的天才!”
七條巨龍眼眸忽的一緊,卻見那火鳳已經吞吐著烈焰,攻了上來,那火鳳的眼神極是駭人,似瞥一眼靈魂都會被灼燒幹淨一般。
隨著火鳳攻上來的那數千兵將,卻也伸開了臂膀,呼哧呼哧燃燒的赤炎,登時間將天地灼燒了個幹淨,卻見那些兵將,輕輕地將手中的玄鐵長劍輕微的一挑,那大地上的亂石與草木便盡皆變為了一片灰燼,再一揮,那大地便成了一片漿岩。
於尊大叫一聲:“不好!”
卻也不知從何而來的魯莽之輩,磕磕碰碰的手舞著長劍,便向著那些兵將砍去。
“於大哥!”
於尊心底一愣,忽的急了,大急道:“閔夢妹妹,你快閃開!”
跟在閔夢身邊的寒旭烈,望著蒼天,幽幽道:“這便是墟嗎?卻是令人膽寒的很!”
而不消一刻,這墟內竟又湧進數波人流。
“於兄弟!”那一聲爽朗的大喊聲,又令於尊心底一怔。
“弦哥,沒想到多日不見,那孩兒的武道又精進了不少啊!”一位打扮的頗為妖嬈的女子,笑嘻嘻地望著風弦,笑吟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