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麗悶哼道:“不就是一條臭魚嘛,哼!我師兄為我撐腰,我看誰能把我怎麼樣!”
於尊無奈地撫了撫額,忖道:“真不該帶她來此!”
千麗拉了拉於尊的衣襟,幽幽道:“師兄,你倒是表個態嘛!”
於尊在千麗的腦袋上敲了一個暴栗,道:“安靜會兒,小祖宗!”
千麗嬌嗔道:“哼!我就知道師兄從來沒把千麗放在心上!”
於尊無奈道:“你還想與我等同去縹緲峰嗎?”
千麗眼睛亮閃閃道:“自是要去的,隻是......隻是......師兄要保護好千麗,勿教些幺蛾子欺負千麗,哼!”
於尊道:“你若是檢點些,也無人會尋你麻煩!”
千麗嗔道:“師兄,我恨你!”說罷,便禦劍率先向遠方飛去。
於尊無奈地搖了搖頭,望向寸天道:“師父,你未免也太過寵愛她了罷,這才養成她這幅壞脾氣!”
寸天哈哈一聲大笑,道:“徒兒嘛,何況還是個女娃娃,自是要寵得,自是要寵得!”
於尊無語地望著越飛越遠的千麗,麵向溫言道:“師妹的方向,可是對了?”
溫言言語柔和道:“確是縹緲峰的位置!”
“為了以免出現些狀況,我等還是速速追上千麗罷!”於尊無奈地歎了口氣,道。
葉禾笑吟吟道:“若無我手中的鑰匙,她便是飛的再遠,也尋不到縹緲峰的!”
“哦?鑰匙?”於尊愣了愣,道。
“對,這便是空間鑰匙,乃是修煉符咒秘術所得”葉禾道。
“哦?這空間鑰匙竟與符咒秘術有些關聯?”於尊低聲喃喃道。
“確是,這鑰匙乃是解開空間符咒的秘鑰!”葉禾笑道。
“難道這縹緲峰所修習的功法,與這符咒秘術有些關聯?”於尊一臉凝滯,望向遠處時起時伏的狂濤巨浪,一座聖山,竟因一道空間符咒,而在這片世界隱去了身形,當真是令人吃驚不少。
他靜靜地望著那天海交接處,內心的那片海洋,竟也隨著這片狂潮逆浪,而漸漸地翻滾起伏。
一片片鋥亮的光線,將這片海麵,耀得橙黃橙黃的,一片片海鳥,低鳴著從近海麵忽爍飛過。
那一座座島嶼,星羅密布在海平麵上,好似一片狂潮襲來,就將會淹沒它們,可是它們始終昂然挺立在那方。
幾人飛快地衝著那虛無縹緲的遠方飛去,那東海底下的龍宮,漸漸地隨著一道道疾濤駭浪,而漸漸地分崩離析。
天還是那副天,海依舊是那方海,隻是這人間卻變了模樣。
稠密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隨著海風,幽幽飄蕩在時起時伏的海平麵上。
於尊皺了皺眉,道:“這血腥之氣是?”
葉禾臉色略有些難堪道:“這便已經到了縹緲峰的近處!”
“哦?這血腥氣乃是縹緲峰散出來的?”於尊心底難免有些許厭惡,道。
葉禾歎了口氣,幽幽道:“看來這血族的秘法,終究還是被他煉成了......”
“哦?何來的血族?”於尊幽幽道。
“血族乃是與荒族以及蠻族鼎足三立的三大族群,血族嗜血,荒族嗜武,蠻族嗜兵!”溫言在一旁解釋,道。
“可不知因何故,那血族在百餘年前便業已杳無聲息了!”寸天長籲了一口氣,立在南方,遠觀於蒼天。
“而如今近到此地,卻令我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葉禾一臉肅色,道。
“你是說......”溫言難以置信地望著葉禾,道。
“是的,若是我所料無錯,這血族定是隱居在這方縹緲峰上了!”葉禾眼神略有些恍惚,道。
天空依舊是那方天空,可歸人卻不見得還是那晚去的歸人......
假如天空也變了顏色,那他們是否也已經不是良善之人?
一波波激浪湧上蒼穹,一片片遊魚,躍出了海平麵,那地殼在運動,一股股熱氣從地殼的底層,瘋狂地彌漫出來,一股股紅色的漿岩,也伴隨著那片熱氣,以使人窒息的方式,飛快地湧了出來。
一個少女站在玄天上,她身上雪紅色的長袍,隨著疾風,唰唰的舞動著,她的纖指如荑,唇若紅櫻,瞳若明星,眉若遠山,確是生了一副好顏色。
她忽的大喝了一聲:“玄天之門!”
隨著她的大喝,天空的正央漸漸地多了一道巨大的暗門,那暗門上紋著些不知名的圖案,以及一片片著實難懂的字跡,那暗黑的大門中央,不時地爍躍著一層層淡淡的銀華,她靜靜地立在天空的深處。
直至她幻作天涯邊緣的一朵梅花,直至她飛舞如同一隻剛脫離母親的幼鳥,直至她化為了一片輕柔的光華,靜靜地掃落下來,帶著一絲悲憫,帶著一朵憂愁,帶著一片陽光下該有的雨季,靜靜地在這方世界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