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瀚海中,喚出古琴阡陌,端坐在半空,而此刻,鈺小魚也自在的從於尊的瀚海中飛了出來。
鈺小魚氣哼哼道:“哥哥!哥哥!你莫不是忘記小魚了罷!”
於尊笑道:“妹妹,最近哥哥確有些繁忙,這......該怎麼說呢!”
於尊無奈地揉了揉額頭。
鈺小魚氣鼓鼓道:“我就知道,哼!哥哥你最壞了!”
於尊無奈地長籲了口氣,道:“過些時候,再責罰哥哥好嗎?你看那位大叔,要與哥哥,合奏一曲,你難道真的不打算幫哥哥了嗎?”
鈺小魚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自是讓人感覺機靈的很。
古音一臉呆滯地望著於尊,道:“這把琴怎麼在你手裏?”
於尊愣了愣,道:“哦?前輩可是識得此琴?”
古音輕輕地點了點頭,道:“確是!看到這把古琴,便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
“可是月纖前輩?”於尊略有些驚愕地望著古音,道。
“故人已逝,故人已逝啊”古音仰望著長空,低歎道。
於尊心底一滯,忖道:“難道不是月纖前輩?”
古音笑道:“這把琴可是一位女子,贈與你的?”
於尊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
古音歎道:“那女子定已不再了罷!”
於尊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他心道:“還是勿要暴露了月纖前輩罷!”
當然他的心底,也並非完全認可那月纖正是古音口中所道的女子,然而這一切,業已無關緊要!
“縱然千萬年過去了,這鈺小魚依舊如此憨厚可人呐!”古音笑歎道。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難道前輩,沒發現她已長大了些許?”
鈺小魚悶哼道:“確是,這位麻煩的大叔,難道你沒發現小魚已長大了那麼一丟丟嗎?”
古音笑道:“這天地之間,唯有你這一族,才以日月精華為食糧,也唯有你這一族,才是改變天地的望族!”
於尊心底一驚,道:“難道這琴靈與手中的刀靈,乃是同一種族?”
古音道:“確是如此,這些器靈,看似柔弱,但當他們脫離開這層層器物之後,便是他們的大乘之期,至那時,天地之間,沒有阻礙,可謂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啊!”
“他們生下來就是受詛咒的人罷!”於尊道。
“唯有大德者,才會被封印進器物中啊!”古音歎道。
“那豈不是說行天,並非我這源天刃所化,而是由先人,封印進去的?”於尊忖道。
古音哈哈一聲大笑,道:“這器靈,單你身上就存有兩個,而你卻也是他們的大哥,日後這天地間的征程,唯你馳騁啊!”
於尊拱手抱拳道:“前輩謬讚了!而且於尊也不想甚麼征伐天下之事!”
古音歎道:“這可不是你想不想的事!”
他忽的祭出一根長笛,置於嘴邊,一曲明澈空靈的樂曲,瞬間遍及天下。
而此刻,那崩殂的山巒,再次闔上了縫隙,而那片蔥蔥鬱鬱的稻田,亦再次挺起了腰杆,那片崩騰肆意的江河,不再亂流,他們規規矩矩地聚在一處,安然而又快活!
古音笑吟吟地望著於尊,他手指輕輕地在長笛上躍動著,那一刻,天地都靜了下來。
宛轉悠揚的樂曲,好似給了那些赴死之人另一條性命,他們在半空中舞著,之後靜靜地向高空飛去,於尊抬頭靜靜地仰望著那片明淨的天空,心道:“那裏便是鬼蜮罷!”
一曲蕭瑟,漸漸地熄了下來,而此時,古音指著於尊手底下的古琴,道:“何不來一曲?小兒!”
於尊點了點頭,道:“就陪大叔賣弄一番罷!”
古音哈哈一聲大笑,道:“好一個賣弄!來罷!於尊!”
鈺小魚托著腮,坐在古琴上,凝望著於尊,她無聊地打了哈欠,道:“哥哥!快開始罷!小魚都困了”
於尊輕輕地撥開第一根弦,而與此同時,那根琴弦上竟爍躍著一片明淨的光華。
他輕吸了口氣,靜靜地端坐在半空,他仰望著頭頂上的那輪赤日,繼而,又是一根琴弦被撥開。
一片舒爽的風,自那片莽莽的原野間,飄然而來,他輕輕地喘息著,而他手底下的琴弦,撥弄的則愈發的迅速。
而此時,在他的指間,竟多了一片片彩蝶,那彩蝶當空舞著,好似一個個精靈,在翩翩起舞!
鈺小魚笑嘻嘻地望著於尊,道:“哥哥,你的音律又進步了呐!”
而在不遠處觀看的古音,心底則略有些觸動,心道:“這小兒的音律,竟如此的詭奇,卻不知他身後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如此看來,定非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