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衛蒼霖的表情很認真,就像在說一個一生一世的誓言,道,“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薛東籬忽然笑了起來,她的笑容極美,美得如同春天的朝陽、夏天的湖水、秋天的楓葉、冬天的白雪,但那笑容中卻有一抹刻骨銘心的憂傷。
深入骨髓。
衛蒼霖覺得自己的心都痛了,伸出手去,想要抱住她,卻見她讓開了一下,他的手邊僵在了原地。
“很多男人都對我說過這句話,但他們都走了。”薛東籬笑完之後,輕聲說。
不僅僅是男人,還有她收的那些女隨從、女弟子。
她們眼巴巴地說,主人\師父,我會永遠跟在你身邊。
但她們……終究是死了啊。
成仙了的,也再也回不來了。
薛東籬轉過身去,不想再看他:“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衛蒼霖還想說什麼,但往前走了一步,還是停了下來。
此時的薛東籬,就像一座冰山,她受了太多的傷害,因此不再接受任何人。
但他,一定會將這座冰山融化。
不惜任何代價!
但這件事不能急於一時。
他後退了幾步,道:“好,東籬,我走,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躲著我。”
他頓了頓,又說:“畢竟我和你的師門是有淵源的。”
他有些唾棄自己,居然要用這個借口來靠近她。
薛東籬無奈地歎息,道:“我不會躲著你的。”
對於同門,她總是硬不起心腸。
這,或許也是她容易受傷的原因。
衛蒼霖這才鬆了口氣,臉上有了幾分笑容。
“好,我們下次再聊。”他往後退了兩步,隱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薛東籬仍舊望著那一輪清冷的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第二天中午,有人上門了。
這人是洪家派來的,是洪家家主的一個子侄,他友好地將兩張燙金的邀請函遞給了高一凡,說:“高少爺,我家家主為了慶祝身體康複,要舉辦一場感謝宴,感謝各位多年以來對洪家的照顧。”
洪家派出子侄來送邀請函,而不是手下來送,說明了對高家很重視,是給了高家麵子。
高一凡問:“為什麼有兩張邀請函?”
洪家公子道:“還有一張是送給薛小姐的。”
見高一凡一臉警惕,他又笑道:“高少爺,別緊張,我們家主真的隻是正常舉辦宴會,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他頓了頓,神秘地笑了笑,道:“而去宴會上還有一件我們洪家從深海岩石裏找來的好東西,可以讓大家大開眼界。”
高一凡卻冷冷地道:“不必了,我們這段時間身體不好,感冒了,最近流感嚴重,還是不去添亂了。”
洪家公子道:“那件東西真的很稀有,高少爺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嗎?”
高一凡麵容冷峻:“多謝,就不去了。”
“還是去吧。”一個女聲從樓上傳來,洪家公子一震。
很好聽的聲音。
他本來喜歡軟糯的嗓音,這個聲音卻不是,而是那種玻璃撞擊般的清脆冷清,卻出乎意料地撥動了他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