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蒼穹,墨雲滾滾,高聳入雲的陡峭懸崖如一把利劍,刺入那無上天際。
懸崖底部,奔騰的河水像憤怒的巨龍,將這一望無際的大地生生撕開一道裂縫。
翻滾的水霧像惡魔一樣,張牙舞爪地衝上天際,似乎要將高懸的墨雲撕成碎片。
在水霧之中,有一處邪光閃爍,若隱若現。
那是一個藏在懸崖峭壁上的山洞,洞口陣法守護,十分隱秘。
洞內,邪氣彌漫,巨大的血族巢穴仿佛另一方世界。
此地,便是血教總壇了!
高懸的穹頂之上,一張巨大的浮雕臉龐俯瞰整個教壇,血紅的眼睛,攝人心魂。
下方,一墨玉王座,如無數骷髏頭堆砌而起,氣勢磅礴森恐。
王座之上,一位頭戴牛頭金屬頭盔,身軀壯如山嶽的男子叉腿而坐。
在他身邊,胡亂堆著一堆人頭,鮮血四溢,仿佛剛剛砍下。
如嶽氣勢覆蓋整個教壇,令得教壇中的眾人心中惶恐,大氣不敢。
他,便是青蘿血帝坐下的十八三大皇之一蠻皇,修為至皇武境巔峰,位列高階,威能無雙。
此時的他,正雷霆大怒,震動整個教壇。
“廢物,全是廢物!”蠻皇大手一拍,生生拍碎一顆人頭,頓時血漿四濺。
此次一連損失七個巢穴,十二個靈境傳教使者命隕,近十萬信徒被鏟除,可謂損失巨大。
“教主息怒……”底下護法顫抖,“此次之所以損失如此慘重,全因那嘉爾生貪圖力量,在烈山侯國境內大肆血煉造成。”
“愚蠢的東西!”蠻皇撿起身旁被拍碎的人頭骨,伸出舌頭,將頭骨中的腦髓舔食一空,接著又將那頭骨扔進嘴裏,一陣咀嚼後吞入腹中。
“那嘉爾生一心逃命,致使血祖雕像落入人類手中。人類以血祖雕像推衍出我教各傳教巢穴,才造成我教損失慘重。”
“傳我命令,各傳教巢穴暫時收起血祖雕像,迅速轉移位置。近十年,嚴禁任何使者發展信徒,並令各使者控製好門下信徒。”蠻皇起身說道。
“教主,這也不是長久之計。那血祖雕像一旦收起,直接影響已有信徒朝聖,恐會令信徒惶恐,滋生禍事。屬下建議,各巢穴轉移之後,布下一塵一世界的陣法,將血祖雕像放在陣中,繼續接受信徒朝聖。有益於局勢穩定。”
“你說得輕巧。”另一個護法立馬站了出來,“我們現在有一百二十五個傳教巢穴,照你這麼說,我們需要布置一百二十五個一塵一世界陣法。這一塵一世界陣法耗費巨大,以我們現在掌控的資源,絕對做不到。更何況,我教之中,唯有教主一人有能力布置此陣,難不成你讓教主親臨各個巢穴布陣?”
“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將血祖雕像藏一輩子吧!”
“依我之見,我們應該派出高手,將人類手中的雕像奪回來,最不濟也要將之摧毀。”
所有人都抬頭看向坐上的蠻皇,顯然這個建議已經深得眾人之心,就等蠻皇點頭了。
蠻皇思量片刻,開口說道:“誰去做這件事合適?”
一句話問出,幾乎所有人都將視線轉移到了一個站在角落的身影上。
此人,一身黑袍裹體,雙手互捉藏於袖中,帽簷下垂,幾乎擋住了整張臉。
一身氣息深沉濃厚,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就像是一尊石作的雕像。
他,並非是二十個護法之一,但在這教壇之中的地位,似乎還在二十護法之上。
“白先生,你可願意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