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柳看她在那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捶打衣服,顯然就是在敷衍人,就道:“你這麼洗,要洗到什麼時候?”
“那還能怎麼著啊,你又不給我飯吃,我昨晚上又挑了那麼多水,可是把我累慘了,這會子手都提不起勁,要不然你來幫忙?”楚月淡道。
“你還敢耍花樣是不是?”黃柳冷色道。
都已經教訓這麼多天了,可是這狐媚子半點改進都沒有,還是那麼討人樣,妖裏妖氣的,半點不安分!
“哪裏敢啊,我這不是在老老實實幹活嗎。”楚月說著,手底下的一件衣服就滋啦一聲,裂開了,頓時嚷道:“你看你,我好好地在這裏幹活,你就非要來我這嘰嘰歪歪,這下好了吧,衣服都不小心裂開了!”
“你……”黃柳氣得瞪眼。
“滋啦!”又是一件衣服撕裂開了去。
楚月一臉害怕的樣子,說道:“你可不要再來了,你再來這麼監督我,我害怕,待會壞的衣服要更多了,到時候可不是我幹的,全是你給我找茬,畢竟我這幾天的衣服,可沒損壞過一件。”
“你簡直膽大包天!”黃柳咬牙道。
楚月似笑非笑看著她,黃柳左右看看,這會子還真沒人給她作證,畢竟就隻有她們倆,其他人都被她遣走了,因為她就把這麼多衣服全丟給楚月了。
“滾不滾?”楚月淡淡道。
“你給我等著!”黃柳氣憤道,那眼神恨不得從楚月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黃柳走了,隔壁院子裏晾曬衣服的一個宮女這才悄悄過來。
“給你。”這宮女從懷裏掏出個窩窩頭來。
楚月看了她一眼,是宿舍的宮女,她知道,不過沒說過話。
“你快收著吧,打明天起我順道喊你。”這宮女歎氣說道。
也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人都來這麼些天了,還不曉得要早起的。
楚月看了她一眼,略一猶豫,便洗了手接過來,看她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喜鵲。”宮女喜鵲小聲說道。
“我叫江月。”楚月就點頭。
“我知道,你待會就借故去喝水,趕緊把這窩窩頭吃了吧,不然頂不住。”喜鵲看了看她煞白的臉色,不忍心道。
楚月點點頭,這幾日雜役房的生活,她的氣色是不用說的,慘白而無力。
不過勇樂侯府還沒被赦免、龍椅上那位沒出完氣之前,什麼苦都得撐下去。
喜鵲跟她小聲說了會話,眼看著時候差不多了,就趕緊去忙活自己的了,楚月這邊洗了一些衣服後,就去喝水了,看這窩窩頭沒問題,便也就著水艱難咽了下去。
這幹硬的窩窩頭味道能好到哪去?
在楚月這裏,簡直跟吃石頭差不多了。
但也勉強算是有了點東西墊墊肚子,總不至於跟往日一樣,空著肚子熬到晌午去。
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黃柳臭著一張臉在那等她了。
“去喝水了。”楚月意思意思解釋了一句,就繼續去漿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