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穆守清發現閻澤瞪了他一眼,馬上改了口:“李公子,您沒被這個惡人傷到哪裏吧?”
“沒有,不過你說的很對,的確很惡,錢家!很惡!”丟下一句話後,閻澤便轉身離開。
穆守清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但他確非常的清楚,錢家要完了!
作為黔州縣令,他比誰都了解,在閻澤抵達黔州城關外的那一刻,城內無緣無故的多了很多由長安遷來的普通百姓。分散在城南的各個商鋪裏,有酒肆的夥計,也有沿街的商販。
看似普通,實則暗藏玄機。
將所有錢家鬧事的人群押回衙府大牢後,錢家現任家主錢萬興也同時抵達了柳家。
“柳興元,出了何事啊?你派來找通信的家仆說的不清不楚。”身著灰色圓領窄袖袍衫的老者急步的走進了柳府的前堂。
“你真是養了個好兒子啊!”看著進入柳府堂廳直接坐在椅子上,焦急萬分的錢萬春,柳興元戲虐的笑著。錢家一直經營著黔州城內所有的綢緞莊、酒肆等生意。也是黔州城內第一位富賈商人。他一直都在找機會,除掉這個處處在經營上和自己作對的錢家,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如願以償。
“我孩子呢?”錢萬春環視了堂廳一圈,除了柳興元和幾個丫鬟仆人,還有滿頭大汗的門房外,再無他人。
“他啊,嗬嗬,在大牢裏關著。”
“關著?憑什麼關押我兒,我這就去縣府要人去!這穆守清不知道他是我的孩子?竟敢如此!真當我們錢家好欺負?”
雖然唐朝的商人,地位非常低下的。外加李世民重農輕商,因此導致了貴農賤商的情況,有時連普通的庶民都不如。在百姓中經商的商人經常被視為雜類、雜流、賤類。唐朝的商人被看作是唯利是圖的小人,是不能登大雅之堂,更不能入仕為官的。
但在黔州城卻恰恰相反,地方稅收,農業、城內百姓所有的衣食住行,都離不開柳家、錢家、王家。因此才會有柳雲康、錢長東這種二世祖在城中如此霸道,有時甚至連穆守清都需要忍讓幾分。
“看來我仆人去你府上時,並沒有告訴你具體出了什麼事。”喝了口邊桌放了輔料的茶水後。柳興元閉上眼睛慢慢的品味,真不愧是剛摘下的花茶,味道竟然會如此之濃厚。
“你趕快說!別賣關子!這麼多年了,有什麼心思你我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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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妹妹,聽耶耶說,有媒婆去你們穆府替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說媒了?”
城東的人工湖石亭內,穆素清看著平靜的水麵,白紗下的麵容毫無血色。湖水就像一麵井子,映出藍天白雲的秀姿,微風吹來,水麵泛起層層漣漪,將兩人的倒影打亂。
“確實如此,這幾日我寢食難安,也不怕你笑話,畢竟柳二公子……”
“我知道,苦了穆妹妹你了。不過你嫁過來,我們便真的是姐妹了,如果雲康有欺負你,我幫你教訓他!阿娘去得早,在家裏除了耶耶的話,他最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