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真是鬧騰的很。

男人捏了捏眼角,無奈的說道:“你要跳就跳吧,反正死不了。”

說完,男人看都沒有看顧餘歡一眼,便離開了,而小女傭也跟在他身後,低眉順眼的就走了。

顧餘歡皺了下眉,往樓下看了看,卻正巧看見樓下的救援隊已經將巨大的充氣墊給充滿了氣,就連摔下去不可能掉落的四周都鋪了好幾床棉墊。

無奈之下,顧餘歡知道逃跑跳樓威脅,這些都已經沒戲了。

於是隻能乖乖的上床,看著窗外亮著遲遲不肯關掉的燈光,睡著了。

隻是沒過多久,她就被噩夢驚醒,身上的睡裙也已經被浸濕,充斥著一股汗臭味,令人惡心。

顧餘歡從衣櫥裏隨意拿了一條裙子,走進了浴室。

冷水從頭頂略過發梢滑落在身上,滴落在地上發出嘩啦的聲音。

顧餘歡用冷水衝洗了好久,仍舊沒能讓自己發熱的腦子冷靜下來。

越想,越覺得,自己以後可能再也不會見到陸釣深了。

坐在床前,顧餘歡取出了之前男人交給她,讓她親手給陸釣深寫的信。

上麵還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寫,也是因為如此,男人才會留她到現在吧?

顧餘歡攤開了那張白紙,拿起筆,刷刷的將自己想要說的話,一一寫了下來。

越寫,卻越覺得喪氣,看著也越來越像是遺書,而且還是一封就連陸釣深都不可能看得見的遺書。

眼淚驀然從眼角滑落,低落在了信紙上,將上麵的字跡暈染開來。

寫了又劃掉,寫了又劃掉,也不知道寫了多久,信紙上的字已經密密麻麻,就連顧餘歡自己都不知道寫了些什麼,房門就被敲響了。

抬起熊貓眼往窗外一看,一絲陽光已經從縫隙射了進來,這才知道,原來已經早上甚至中午了。

“你是想念陸釣深了吧?給你個機會,讓你給他打個電話,你打嗎?”

顧餘歡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但轉瞬又消失不見。

她怎麼會單純得相信男人真的隻是因為自己想念才給陸釣深打電話的呢?肯定是想讓陸釣深聽見自己聲音,從而讓他心軟,同意給他那合同吧?

站起身,顧餘歡在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直接將門給反鎖了。

“我現在不想聽見他的聲音,也沒有想他,你給我滾遠點。”

喲,這脾氣,是真的生氣了啊。

男人嘴角劃過一絲狡猾的笑意,攤著手,讓管家將鑰匙取了出來,隨即直接打開了門。

顧餘歡也沒有奢望自己能在別人的家裏鎖住自己,看見他進來,麵色不悅,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可男人在轉瞬間就已經撥通了陸釣深的電話,還故意開了擴音。

“喂。”

陸釣深那獨特深沉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顧餘歡一個沒忍住,直接哇的一聲,像個小孩兒似的哭了出來。

男人看見她哭了,心底一絲不安感劃過,趕緊將手機遞到了她手裏。

“我說了你想他了你還非說沒有,你看都哭了。”

顧餘歡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這明眸瞪得一點威脅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