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隻跟時臣他們短短說了幾句話，但話裏透出的熟稔，讓劇組的人驚訝。
人是趙導找的，雖然知道是翡市的本地人，可沒人想到恰好跟大老板是熟識。
錢製片自問自己把劇組人的所有關係都摸透了，沒想到還漏掉了薑知這個一條。
梁迄他是知道的，翡市第一建築所的合夥人，建築師跟他們這個行業不相關，但梁迄姓梁，梁家本身就跟全翡市各個行業沾了點聯係。
梁迄有得天獨厚的背景卻沒從政，但他家除了他之外，什麼堂兄堂弟都在重要的部門，梁譯文雖然已經退下了，但在翡市依然有話語權。
雖然薑知不姓梁，但看時臣跟梁迄的態度，人也不像是什麼野路子的妹妹。
錢製片琢磨半天，他倒是還好，一看林欣臉都已經青了。
老板來慰問劇組，卻帶上了薑知的哥哥，想也知道是為了什麼。
“不然去道個歉？”
錢製片靠近林欣小聲建議，林欣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個姓錢的就是牆頭草，之前她強勢，他就幫著她數落薑知，現在看勢頭不對，就開始見風使舵。
“不一定是什麼正經哥哥。”林欣哼了聲，她昨天才聽孫總的秘書說，薑知去找了孫總，今天又來了這出，誰能比誰高級。
錢製片搖頭不反駁，知道林欣這是在強裝鎮定。
就算不是正經哥哥，但靠山也有大小之分，梁迄明顯比孫總的分量重。
孫善成不會為了個女人去得罪梁迄和時臣。
現實就是孫善成想搭上時臣這條人脈，才樂於投資時臣公司牽頭的影視劇。
“薑導心胸寬闊，不道歉說不定她也不會計較。”錢製片攤了攤手，不管林欣，自個湊到老板麵前把這段時間劇組的發生的小摩擦說了。
林欣道不道歉林欣的事，他可沒什麼靠山，該認慫他一定最快認慫。
*
時臣告別劇組回到車邊的時候，梁迄已經抽了半包的煙。
煙霧繚繞，時臣在旁邊看了半天，硬是從梁迄看出了一股文藝的寂寥。
梁迄冷靜過度的眼睛抬起來，時臣才悠悠走到他身邊借了個火。
“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我還想真挖掘你演電影，演那種失去了愛人，活得醉生夢死的男人。”
時臣今天特意來了趟，除了看電影進度，就是想看看梁迄跟前妻是什麼樣的化學反應。
周啟說看不懂梁迄是個想法，時臣倒是能感覺到一點。
在意當然是在意，畢竟是曾經有過親密聯係的人。隻是每個人產生在意，和對在意的反應不同，有人因為擁有過在意，有人會用理性經驗來遏製在意。
“梁迄，你知道我剛剛說的這種電影，最後都有個什麼樣的結局？”
幹澀的上唇碰觸過濾嘴，有種不舒服的粘膩，梁迄幹脆滅了手裏的煙。
“走。”
梁迄不想聽時臣編故事，但他偏想說：“你在地獄觸底的時候，會遇到一個潔白無瑕，純的不能再純的小女生，把你從深淵帶出來，然後你就忘記一切，覺得之前的愚蠢，都是為了襯托與她美好的相遇。”
時臣張開雙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演話劇。
時臣對破鏡重圓一直有種抵觸情緒，人不會踏進兩次一樣的河流，但卻在同一個人身上犯兩次一樣的錯，跟傻子有什麼區別。
破鏡重圓是一件費時費力，並且無所收獲的事情。
“小女生？”梁迄從時臣大段話裏子隻捕捉到了一個重點，玩味地扯了扯唇，“要多小？十九。”
梁迄給了個既定年紀，時臣慫眉：“隻要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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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知跟時臣他們表現出來的熟絡，時臣一走，薑知就感覺到了劇組的變化。
幾句話的效果比她想的告狀還好很多。
沒人直接的說什麼，但氛圍薑知感覺的出來，就像是她上學時候，鹹阿姨跟梁叔叔給她開家長會差不多。
有了他們的出現，她就變成了一個全身優點的學生，連寫字整齊，班主任都會拎出來表揚，說她寫得一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