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係統除了拜男癌之外,功能還是很強大的。
杜歡跟著係統的指點修煉功法,短短三天時間就捕捉到了丹田之內蘊含的真氣,且試著運行真氣沿著奇經八脈遊走一圈,雖然過程比較艱難,但她居然也做到了。
她興奮呼喚:“110?110你在不在?”
係統幽幽出現:“我是101。”
“哎呀沒區別啦。”杜歡告訴它:“我剛剛找到你說的氣了。”
係統:“滴——宿主枯木逢春術第一層絕處逢春進度達到百分之十。”
杜歡總覺得她被狗係統鄙視了。
“你給我等著!”她盤膝坐好,再次沉入修習之中。
在此之前,杜歡對武俠的描寫總是嗤之以鼻,懷疑那是寫的作家處境困頓難以突圍,百般無奈之下插上了想象的翅膀盡情飛翔逃避現實的結果。
假如有人告訴她,華夏武術淵遠流長,外家功夫隻是皮毛,內家功夫才是筋骨,她肯定會大笑三聲,建議對方移步精神病院做個檢查。
內家功夫在哪呢?
街頭騙人的氣功大師?
打著宗師的旗號賣保健品的騙子?
嗬嗬噠!
但是狗係統讓她重新認識了神秘的人體,同樣的筋骨皮肉,丹田卻大有不同。
短短數日,杜歡的三觀重組,對現狀接受良好,並且與金主爸爸及其一眾護衛也相處良好。
沒想到就在她堅信很快能達成幸福生活之後,他們一行人遇上一幫盜匪打劫,看得出來都是烏合之眾,但由於人數過於龐大,烏泱泱湧上來,全是麵黃饑瘦的災民,總感覺要將他們一行人扒皮拆骨吞下肚去。
杜歡隔著車窗嚇個半死,一把扯住金主爸爸的袖子,手抖的跟風中樹葉似的:“公子,怎麼辦怎麼辦?”
“朱大公子”鎮定如常,還嫌棄的把她的爪子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坐端正了。”
杜歡才不管什麼男女有別,她隻想保住小命,撲過去抱著金主爸爸的胳膊不撒手:“完了完了完了,這下子要被活撕了……”
封晉就不明白了:“你不是膽子很大嗎?”從薄棺裏挖出來也沒見她害怕的。
杜歡:“那能一樣嗎?”憋死跟被活撕了,肯定是後者更嚇人。
符炎親自駕著馬車突圍,一手執著韁繩一手提刀,但凡有不長眼的撲過來,都做了他的刀下亡魂。
但是這幫劫匪餓了太久,反正搶也是死,不搶也是餓死,更多的人參與了這次搶劫,馬車顛的杜歡五髒廟都挪位了,吃過的早飯在胃裏發酵奔騰,快要衝喉而出,她對著車窗向外吐,卻發現有人不怕死的追著車輪扔石塊,兩名護衛揮刀驅逐但無濟於事。
疾行之中的馬車忽然朝著一邊轟然倒了下去,車內兩人滾作一團,金主爸爸這次毫不矜持的將杜歡撲倒在側,腦袋卻磕在車廂內壁,他捂著腦袋坐了起來,看模樣痛苦之極。
杜歡:“我的腰!”被迫做了人肉墊子,差點顛折了。
符炎:“公子小心!”
所幸他駕車技術過關,很快就勒住了疾行的馬兒,眾侍衛拚死護衛,封晉拖著杜歡棄車換馬,才突出重圍。
馬車裏帶著糧食藥品衣物,杜歡坐在金主爸爸懷裏回頭去看,那幫劫匪圍著馬車開始分贓,有搶到衣服的,也有搶到吃食的,但很快就會被同夥圍攻,踩踏事件不斷升級,像一群失去理智的喪屍,隻留下了進食的本能。
她對自己到達的世界終於有了清醒的認知,亂世人命如草芥,甚至連草芥都不如。
遇上朱大公子,當真是幸運之極。
一行人走的艱難無比,快到郭公山的時候,金主爸爸卻抱著腦袋從馬上滾了下來,隨行侍衛都被嚇到,符炎甚至病急亂投醫,向杜歡求助。
“杜姑娘有沒有學過醫?”
杜歡:“……獸醫算不算?”
符炎:“……”
杜歡還真沒說謊,自家外公就是鎮子上的赤腳醫生,當然鄉鎮的赤腳醫生還兼職獸醫,杜歡小時候放寒暑假回鄉鎮沒少跟著外公出診,特別是親眼看著外公給牲口接生,或者給豬羊做絕育手術,看的可帶勁了。
——僅限圍觀,從未上手。
“要不……我試試?”
“姑娘住手!”符炎沒辦法違心把自家公子當牲口一樣交到一個半吊子“獸醫”手裏,特別是該“獸醫”竟然還挽袖子躍躍欲試,手已經搭在了公子身上。
杜歡原本也是裝腔作勢逗符炎而已,對金主爸爸的病情也未必有多著急,但等手搭上“朱大公子”的身體,腦子裏立刻便響起係統的聲音:“恭喜宿主找到試煉身體,請宿主學習金針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