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行人抬頭,社畜從工作台解放雙眼,司機們皺眉卻依然負責駕駛,夜巡警官手緊緊按住對講機……
一束光從天外落下,卻像是自地麵升起,光柱璀璨,衝破雲霄。
“悠悠道哉,通上之運”
“煌煌其華,風長不熙”
“遺骨至今,蒼餘魂寂”
“築鼎忌生,嘯歌頌銘”
……
在京城中央,本該是古皇城舊址,地層深處,歌聲悠遠飄渺,傳頌著先古英名,悲歎一場盛世落幕。
昆侖上,天池水清,丹頂仙鶴啄羽,孤立淺灘。
少年吹笛,模樣還像多年前一樣,從未變過。他望一眼東方,笛聲多了一絲淒清,天池水裏大魚浮起,它從未在世人眼前出現過。倏忽一下,大魚沉入水底,一圈波紋蕩開,一聲蒼老歎息補全了笛聲裏缺少的無奈。
南海礁石邊,漁翁放下網,草帽下皮膚黝黑,麵龐皺紋皸裂。
冰天雪地,長白山深處,藥農沉默不語,背簍裏少了一株靈參。
夜風涼涼,竹椅上,發福老人搖扇,天邊光柱勾起不少回憶。
“那道光……”
……
朦朦朧朧,羅祥睜開眼,自己原來還沒死透。
嗬,多管那麼多幹嘛,我不過一個沒人留意的社畜罷了。
“早已不是當年兵營裏那個熱血少年了。”羅祥自嘲,才注意到眼前的景致變了。
遠處明媚的光,青山巍巍,巨木挺拔,林間奇異鳥獸雀躍,各種雜音充斥,一股熱浪撲麵而來。
“開始!”一個聲音響起,像是拳擊場上一個嚴厲裁判。
羅祥看清了,自己身在高台,對麵果真是一個對手,不過沒有拳套,他雙手的老繭又厚又硬,高大身形下羅祥倍感矮小。
對手動了,速度快的出奇,赤著雙腳猛蹬幾下,近身就是一拳。
羅祥沒搞清楚狀況,睜大了眼睛,憑著本能就是一躲。
“他竟躲開了?”台下不可思議的聲音傳來。
“這怎麼可能,明明像是沒有睡醒。”
很快圍觀的看客就平靜下來,他們也到不希望這場戰鬥就這麼結束。
遠處的大座上,中年人眉頭一皺,剛才一瞬間,場上那個瘦弱的家夥氣息變了。
羅祥很不舒服,胸口像是悶著一塊大石,傳不上來氣,和當年第一次五公裏越野後一樣難受。
接下來該是側頭躲過,但是那一拳太快了,直擊麵門。
砰的一聲,瘦弱軀體砸在塵土裏,長臥不起,隻是不停抽搐。
“二妖,勝!”裁判說完,那個身形高大的家夥不屑一眼,轉身離場。
“二妖又贏了,不愧是將來的族長啊!”
“勝之不武,欺負一個廢人。”也有人不滿,畢竟人多了,各有各的看法。
中年人目光在瘦弱軀體上停留了一會兒,旋即不再關注。
“廢人終究是廢人,我看也沒有再養的必要,明日圍獵帶上他,扔遠處自生自滅吧。”一旁老者項間一串骨符,明晃晃反射著日光。
“嗯。”中年人應了一聲,表示讚同。
……
“一個養畜生的廢人,再去看看你所養的那些肉食吧。”小夥子十分精壯,把羅祥拖到一處茅棚,丟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廢人?畜生?”羅祥暈暈乎乎,不過這幾個字眼十分傷人。
哈!一個社畜,果然到哪裏都是社畜,最底層的家夥,不被人憐憫。
“可我不願意啊,也不是我想這樣的,都是你們逼得,都是你們逼得……”羅祥躺著,看向天空,那顏色藍的不像自己記憶中的帝都。
“到底是……怎麼回事?”羅祥清醒一點,就開始打量周圍,原始氣息撲麵而來。
荒草,糞土,空氣中是血腥味,混著汗臭味。
“嘶~”羅祥倒吸一口冷氣,麵門紅腫,劇痛陣陣傳來。。
困倦,便睡去,管他天地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