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很大,氣勢把周國良和周瑾舒父女倆都給震住了。
而我內心實則很混亂,靈媒給我帶來的恐懼,周家父女隱瞞給我帶來的憤怒,重重情緒在我內心交織,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心情了。
周瑾舒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始慢慢地回答我的問題:“事情是這樣的,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大出血然後沒了,而我一出生也是體弱多病,我爸曾經找過一個南方的大師給看過,那大師我活不過十歲。”
“後來那個大師,給我父親出了一個主意,那就是讓我養靈媒,那一年我五歲,剛開始記事沒多久,但是那件事兒,我記得很清楚,大師把我關進了一個漆黑的屋子裏麵。”
“那屋子,很潮,很臭,我進去的時候忍不住惡心、幹噦。”
“過了一會兒,屋子裏亮起了昏暗的燈光,是那種十幾瓦的鎢絲燈,在那種燈光下,看人都是模糊的。”
“我發現自己身處的是一個不到十平米的房間,房間裏麵有一個嬰兒床,上麵躺著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女嬰,那嬰兒床髒兮兮的,女嬰的大便都在那個床上,基本上沒有人收拾。”
“女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我分不清她是活著的,還是已經死了,我隻記得,她的嘴上被人用紅色的毛筆畫著怪異而鋒利的牙齒,眼睛貼著一層白紙,白紙上畫著一個眼的輪廓,而在那眼睛的輪廓裏麵卻沒有眼珠子。”
聽到這裏我就緩緩了一句:“這是在改那女嬰的五官相門,我聽爺爺過,厲害的相門高手,可以用紙畫的五官混淆真正的五官,進而改變一些將死之人的相門,讓其死後的陰命發生變化,俗稱改陰命,本來以為爺爺著玩呢,沒想到這世間真有這樣的事兒。”
我突兀了一句,周瑾舒就停下了,我便示意她:“不用管我,繼續。”
周瑾舒點頭繼續:“看到那個女嬰,我當時很害怕,就退到了房間的門口,可房間裏就傳來那個大師的聲音,那聲音很奇怪,好像是從四麵八方湧向我耳朵的,他告訴我,讓我從嬰兒床下麵取出一個紙盒子,然後把紙盒子裏麵的東西放到女嬰的肚子上。”
“我當時害怕極了,根本不敢動,可那大師的聲音好像會催眠一樣,我的身體不聽使喚的動了起來,我從床底下取出一個雞蛋一樣,卻帶著紅色血絲的石頭,將其放到了女嬰的肚子上。”
“我剛放上去,女嬰的肚子就一下幹癟了下來,好像是一個漏了氣的氣球。”
“那一幕把我給嚇壞了,我哇哇地哭了起來,然後父親衝進房間就把我抱走了,而我在看到父親的瞬間,也是昏迷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在返程的路上了,司機開著車,我和父親坐在後排,而在我的旁邊就放著這個青銅棺材,父親告訴我,以後這青銅棺要放在我的床底下,一直到我三十五歲,而且三十五歲之前,我不能破了自己的處子之身。”
“為了這件事兒,父親花了不少錢。”
我看了看周國良。
他就了一句:“花了三十多萬,不過三十多年前的三十多萬可是一筆不的數額,頂現在三四百萬也毫不誇張。”
我對著周國良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要問當初你們沒有和那個大師約定後續事宜的處理嗎?就比如這轉運靈媒時效過了。”
周國良:“自然是約定好的,隻不過前些日子,我們去找那個大師的時候,就發現他人早就不見了,沒辦法了,我隻能讓瑾舒去找你爺爺。”
“當年我們請轉運靈媒回來,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和你爺爺在省城一個投資會議上見麵,他一眼就看穿了我們家的事兒,還給了我一張名片,是有什麼問題可以去找他。”
我點了點頭,事情的原委總算是清楚了。
這轉運靈媒已經過了失效,再留在身邊,隻會給自己帶來厄運,我起了接周家單子的心思,有心思想要收轉運靈媒,所以我的命格也發生了改變,我的掌紋才會出現這些變化。
這個時候周國良又問了我一句:“您回收那東西,我們不要錢也行。”
我:“你們是不要錢,但是你們要命。”
周國良立刻:“我們給您錢,裏麵的東西值多少錢,我們按照估價的十分之一給您,東西您帶走。”
聽到周國良這麼,我不禁有些見錢眼開,下意識回頭看了看青銅棺裏麵的血玉。
那血玉不僅材質上等,古樸的紋路和氣息沉澱更有差不多千年以上,那是一塊千年血玉,實屬難得的珍品,再加上個頭偏大,而且十分的完整,若是把裏麵的轉運靈媒消除了,賣個七八百萬也不是沒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