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卡宴撞在路燈杠上,發出一聲“當”的巨響。
蔣蘇亞被嚇了一跳,一邊“啊”的尖叫一邊踩了刹車。
雖然我看不慣張芸的那個開卡宴的男友,但是人命關,我也不好袖手旁觀。
開了車門,我就衝了過去,蔣蘇亞在身後喊我:“宗禹,你心點。”
跑到車子的附近,這車的發動機已經開始冒煙了,整個車已經被撞的有些變形了,車裏麵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接走張芸的那個,女人並不是張芸。
看到不是張芸,我心裏還是稍稍鬆了一口氣,雖然我倆沒有實質性交往過,可畢竟也算是我的前女友。
車裏麵一股濃烈的酒味,女人一邊“嗚嗚”地痛苦哀嚎,一邊還能稍微掙紮一下。
男人渾身是血,已經動彈不得,駕駛室都變了形,雖然彈出了安全氣囊,可人明顯已經不行了。
我一邊想辦法開車門,一邊對著蔣蘇亞喊:“快打10,快報警。”
蔣蘇亞愣在車裏,聽到我大喊的聲音,趕緊慌張地拿出手機打電話。
車門好像被卡住了,我怎麼也拉不出那個女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女人在我麵前咽了氣。
她一邊流淚,一邊乞求地看著我,希望我救她,可是我的力氣卻不夠。
這車裏的人,我一個人也救不了。
一時間我心裏也是難受極了。
期間,蔣蘇亞也跑過來幫我,可就算加上她,我們兩個人的力量還是不夠,這大半夜,這一段的路又比較僻靜,過往的車子也不多,也沒有人來幫忙。
不一會兒救護車來了,警車也來了,簡單做了筆錄,我和蔣蘇亞就退出了人群,回到了車上。
這裏四處都是監控,我們也不用擔心事情賴到我們的頭上。
看著我一臉的落寞,蔣蘇亞就:“你盡力了,就算救不了他們,也不是你的錯。”
我點點頭:“也是他們活該,喝那麼多酒還開車。”
蔣蘇亞點了點頭,然後我們繼續開車往豪景大酒店去了。
車禍的事兒,我們也沒有再多想,來到酒店這邊,蔣蘇亞就給我開了一間套房。
就在她的房間隔壁。
這個時候已經快淩晨五點了,我們了晚安就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到了房間,我簡單衝了一個澡就準備睡覺,可在我洗澡的時候,我的眼前總是閃過卡宴車裏女孩兒一臉絕望對著我哭的畫麵。
等我睡下後,我感覺自己的腦子變得昏昏沉沉的,耳旁還傳來女孩兒的哭聲。
“嗚嗚嗚……”
那聲音格外的淒慘,哭的我心神不寧。
本來是在做夢,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覺得自己是醒了,可我卻始終睜不開眼,而我的四肢也無法動彈,我的身體好像被千斤巨石壓著一般動彈不得。
我開始感覺到害怕,這是傳中的“鬼壓床”?
我忽然想起爺爺曾經過的話,有一些將死之人,特別是因為事故要死的人,他們死後怨念會跟著他們最後一眼看到的人,被跟著的人,輕則重病一場,重則會丟了性命。
而要破除這些災難,就要想辦法化解那怨念……
想這些的時候,我的額頭已經開始冒冷汗了,這個時候必須盡快睜開眼睛恢複意識。
而我嘴裏也是飛快念起了爺爺教我的一套咒訣:“乾坤屯蒙需訟師,比畜兮履泰否……”
我誦念的這些其實也不算咒訣,而是朱熹所作的《卦名次序歌》,誦念這些可以煥發自己一身的剛正之氣,免於邪物侵體。
“同人大有謙豫隨,蠱臨觀兮噬嗑賁……”
一直往下念,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越發的熱,又過了一會兒,我就感覺自己的手腳能動了,我一用力整個人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耳旁那女人的哭聲不見了,腦子裏的昏沉也是減輕了不少。
隻不過身體卻是有些疲乏不堪,而且我的枕頭已經濕透了,我竟然出了一頭的虛汗!
看來真的有髒東西纏上我了。
我看了一下扔在床頭充電的手機,已經是早起的八點多鍾,我上班又要遲到了。
所以我就拿起手機,再給張麗打電話請假。
張麗那邊很爽快的答應了,也沒多問我原因,我想這大概就是在夜當工作的特權吧。
因為被“鬼壓床”的關係,我不敢再繼續睡下去,而是簡單洗漱了一下,然後坐在套房的客廳裏麵想著爺爺之前教我的那些本事,特別是有關送走怨念的部分。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就響了一下,我看了一下,是袁氶剛發來的一條微信。
微信的內容是一個電話號碼,一個叫“李成二”的名字,還有一句簡短的囑咐:“他今中午前到火車南站下車,你去接一下。”
看到內容,我隻能穿好了衣服準備出門。
我剛出門,就發現蔣蘇亞也開了房門正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