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檸心中一動。果真是她嗎?
蘇婉汐!
拜別雲妃,蘇婉檸一路回了清雲宮,臉色暗沉,眼光陰冷,雙手攏在薄紗中,狠狠拽著。
錦荷才從外頭回來,見蘇婉檸一人坐在裏間,臉色不佳,心知定是在皇後宮裏受了委屈。遞上茶,安慰道:“小姐,為了四小姐,便忍忍罷。”
蘇婉檸也無心飲茶,冷聲道:“我不能忍還能怎的?拿了把劍去錦汐宮嗎?”
錦荷聽她已經怒不擇言,慌忙道:“小姐,這話可萬萬不能講。”
“我知道。”蘇婉檸壓了火氣,“讓你打聽的事情如何了?”
錦荷仔細看過窗外無人,才靠近了,壓低聲音道:“四小姐進宮後,得皇上親睞,與蘇貴妃是平分秋色不為過。豈料七八日光景,就傳出了四小姐染病,不能侍寢。可奴婢打聽的真真的,四小姐隻是偶感風寒,幾日便愈,蘇貴妃卻說小姐身染重疾,讓她從此不再侍寢。”
“啪……”
蘇婉檸怒不可遏,竟生生將桌上的瓷杯震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我隻道四姐身子差,性子又喜靜不願與人交往,隻是在宮中積鬱成疾,竟沒想是她動了手腳。”
她壓了怒火,又問道:“厭勝又是怎麼回事?”
錦荷撿起地上茶杯,才道:“厭勝是死罪,宮中丫鬟亦是不敢妄論,奴婢還未查出什麼來。”
蘇婉檸咬咬牙,看來這厭勝一事,必定和那個貴妃姐姐脫不了關係了。
又想起了今日雲妃之時,便問:“四姐去世前幾日,錦汐宮的人,是不是常來清雲宮?”
錦荷又重新倒了清茶,遞上前,才問:“小姐怎麼會知道?”
蘇婉檸便將今日在野菊堂遇到雲妃的事情說了一番。
錦荷隻聽自家小姐心中的遲疑,便知事情定不簡單,又不聽她提坤寧宮的事,心中更覺不妥。
“小姐,可是皇後那處,不順利?”
“說是順利也不假,說不順利也是真,此番我倒是兩難。”蘇婉檸又想起雲妃眉目,與四姐多有相似之處,“錦荷,你多多留意雲妃宮中動靜。”
錦荷依言應下。
緣著天氣熱,蘇婉檸人也愈發懶怠,每日於坤寧宮中請安後,便歇在自己宮裏頭,隻叫錦荷紫霞二人外頭打聽。
自己心中默默算計,必得尋一個萬全之策才行。
這兩日皇後催得緊,看來除去雲妃之心,是勢在必得了。即便自己不做,她一定會另尋他法。
原本新人入宮開頭,新寵起,舊寵怨,這後宮便得熱鬧一番。可這四五日過去了竟然毫無動靜。
蘇婉檸心裏想著,難不成,這龍炎帝不愛女色?隨即又為自己想法感到好笑,那人若不近女色,哪來這後宮佳麗雲集?
錦荷才從外頭回來,滿頭大汗,正用細娟子擦著。見蘇婉檸窩在軟榻上搖著團扇,抿唇笑著,便打趣兒道:“旁的小主都要愁死了,唯有小姐還有心笑,合該皇上一年半載不來,你才著急的起來。”
蘇婉檸懶懶抬眼,瞧了一旁的鴛鴦合和屏風,冷笑一聲,“此番他不來也好,我能好好準備,如何一擊便中。況且這兩天他並未來後宮,可是前朝發生了大事?”